當下,章阿姨攜了女兒,出了二門,同章姨父彙了,拜辭陸家世人。
翌日淩晨,曙光射入羅帷,夏春朝自睡夢中醒來,睜眼一瞧,卻見身畔空空,便起家掀了帳子,隻見外頭天氣已然大亮,便知起的晚了,趕緊披衣下床。
長春便引著章雪妍進了內堂,取了柳氏的嫁妝,開了鏡子,將梳子拿與她用。章雪妍一麵梳著頭,一麵看了長春幾眼,就笑道:“我給女人的那簪子,女人冇戴呢?”長春見她問起,便賠笑回道:“女人給我的好東西,我那裡捨得就戴呢?”章雪妍笑道:“本來是這般,我還道是那釵子寒微,不入女人的眼呢。”
章阿姨卻不覺得然道:“我離家也將近二十年了,安知他現在是何邊幅?隻你阿姨信上提及他儀表堂堂,實在我那裡親目睹過。”說著,便望著她道:“這男人邊幅吵嘴又如何,當不得飯吃抵不得衣穿的,你卻不要打錯了主張!我同你爹這一世統共隻要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若立不起來,叫我們兩個靠哪個呢?!嫁漢嫁漢,穿衣用飯。你阿姨家中有錢,你表哥又有偌大一個出息在身上,你也是瞥見的。將他拿下,進弟子幾個娃娃,立穩了腳根兒是端莊,誰又管他邊幅吵嘴呢!幸虧現在那夏氏未曾生養,不然那裡有你發揮手腳的餘地!”
鄙諺說,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光陰略久,這事兒便為章阿姨偵知。章阿姨醋性大發,在家同丈夫極力撕鬨了幾場,將這梳頭姐伉儷兩個攆離了流派。此事原不過是本風騷爛賬,豈料被那故意之人聽去,上本彈劾這章姨父品德不修,內帷不清等事,方纔使得章家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柳氏聽得幾次皺眉,半日才道:“你這主張倒是好,就怕勇哥兒過後不認起人來。”章雪妍卻笑道:“隻要阿姨疼我,那便萬般都好了。”
這般繁忙一陣,時候已近晌午,夏春朝正同丫頭提及叮嚀廚房晚些送飯,二門上傳話的小廝俄然飛奔出去,報導:“奶奶,朝廷打發了很多人,賞了兩大托盤金餅兒來,還說封了少爺做甚麼將軍。奶奶快去瞧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