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頭,卻見院中眾家人各自麵無人色,惶恐失措,四周奔逃,嘴裡大聲嚷著:“亂匪要來殺人了!”
夏春朝一聽孩子哭泣,部下一鬆,便被陸煥成將孩子奪了疇昔。
夏家門外原是一片荒草地,家人常在此放牧牛馬,是以刻天候尚早,草葉枯黃,桐油倒去轉眼便已滲入。
但是群匪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見財起意,哪肯冒死,還是四下逃竄。
陸誠勇又自門縫裡細細打量了一番,心中策畫道:看著步地,來人不過十餘人之多。人雖未幾,卻皆有兵刃在手,又是打家劫舍慣熟了的。家中下人雖多有青壯男人,但無人會武,硬拚起來,怕是要虧損。
陸誠勇見狀,當即喝道:“胡說!這些能人哪有事理可講,我們將流派翻開,他們各個手持兵器,死活還由得我們麼?!你這廝在這裡惑亂民氣,到底安的甚麼心?!莫非這起強賊,竟是你勾搭來的?!”言罷,便令家人將此人擒下,當場打了幾棍,扭送到柴房關了起來。
這夥強盜跌上馬來,有衣裳著火滿地翻滾的,亦有被馬踩折了手腳的,手中火把落地,火勢更加大了,火聲獵獵,哀嚎震天。更有那倖免於難的,目睹景象不好,逃竄而去。
陸誠勇說道:“如許的事,哪有叫女人出去的?!”言罷,不由分辯,便起家出門去了。
陸誠勇到底是行伍出身,疆場陣裡滾過來的人,發號施令甚是嚴肅,眾家人也無人不敢從命。
二人各自披衣坐起,夏春朝便要下床,陸誠勇按著她,說道:“我去瞧瞧,你在這裡看著孩子。”
夏春朝雖慌亂,聽了這話,心中卻猜疑,說道:“公公這話倒成心機,如果亂匪當真衝出去,世人皆不能倖免,公公又怎能安然脫身呢?勇哥兒已出去了,等等再說罷。”說罷,任憑陸煥成說破了天去,也不肯將孩子給他。
合法鎮靜之際,陸煥成忽打外頭出去。
夏春朝坐在床上,驚魂不定,亦不知如何是好,隻叮嚀寶兒叫奶母抱了孩子過來。
當下,他將家人中丁壯男丁招攏在一處,說道:“歹人上門打劫,我們需得守住了流派。眼下已是寅時二刻,再過半晌天就要亮了。待我們遲延到天亮時分,周遭農戶見了這等景象,必然報官。官兵來了,天然將這夥亂匪拿下。”
陸誠勇掀簾入內,隻見父親陸煥成竟而劈手伸到老婆懷中硬奪女兒,三個丫頭連同奶母在旁勸止不住。玉卿一個幼嫩嬰孩,被二人掙來奪去,禁不住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