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陸誠勇便叮嚀陸家下人,還是抬了竹椅出門,竟也不管那蓮姨娘。
蓮姨娘不知這兩口兒葫蘆裡賣甚麼藥,目睹陸誠勇要走,自知這事本日是再也不成了,隻好腆著臉隨了他去。
夏春朝將孩子抱了疇昔,哄了半日,那玉卿蜜斯方纔垂垂止了抽泣。
她這一言落地,陸誠勇同夏春朝尚未言語,夏恭行卻先惱了起來。他嘲笑兩聲,向著陸誠勇道:“姐夫,這陸家的端方更加好了,竟能讓一個小老婆帶著孩子出來拋頭露麵,還在你們兩口麵前指手畫腳,真叫人大開眼界。”一句話,羞得蓮姨娘滿麵通紅。
夏員外見她這副模樣,料知說不通,歎了口氣,隻好罷了。
寶兒去席上走了一遭,便回了房中,進門便笑道:“女人,那些人都誇我們蜜斯生的白淨,才這麼丁點兒大呢,就是個美人坯包了。”
夏春朝便向陸誠勇道:“我嫁給你時,就曉得你家的模樣。我是要同你做伉儷,可從未想過是要跟著你納福。不能走了又有甚麼打緊,人返來便是好的。我都不怕,你還顧忌些甚麼?”
陸誠勇笑了笑,說道:“這名兒好,是女人家的名字。”說著,不覺又捏了娘子的手,低聲道:“我不在家,你刻苦了。”
夏春朝神采一白,咬牙問道:“你這說的是甚麼話?!我等了你這好久,還叫你爹孃攆出門來,獨個兒回孃家生下玉兒,就等來你這一句話?!你就忍心今後讓我孤落落一人帶著孩子?你不愛惜我也罷了,連玉兒也不放在心上麼?!你忍心叫她長大了,讓人背後裡說她是冇爹的野丫頭麼?!”
那蓮姨娘剛纔隻躲在一旁,目睹事情大有轉機,趕緊走了出來,滿臉堆笑道:“大女人說的甚麼話!那盛氣時立的誓又怎能算數呢?女人同勇哥兒本是一對恩愛伉儷,不過有些曲解,這才臨時回孃家住兩日。現在勇哥兒來接,你們一家三口兒也團聚了,正該歸去呢,哪有那些顧忌?女人快些清算了,趁著天氣尚早,我們一道進城去。”
夏春朝正在炕上坐著,打理些孩子身上的針線,聽了這話內心雖甜,嘴上還是說道:“都是麵子上的話罷了。”寶兒走上前來,將孩子放進夏春朝身畔的搖車裡,說道:“我們蜜斯膽量倒也大,今兒來了這麼多人,卻也未曾哭,不認生。這換成彆人家的孩子,還不知如何哭吵哩。”夏春朝探視了孩子一番,便搖著車哄她睡覺,嘴裡輕聲道:“才這麼大呢,能曉得些甚麼?”寶兒還待再說,珠兒端了碗湯出去,說道:“湯好了,現下喝恰好。”言罷,便送到夏春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