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朝冷眼打量了一番,見這兩人身上服飾雖不甚華貴,倒也光鮮,比之本身在陸家時強上很多,想及陸家現在的寬裕,約莫明白是如何回事,當即冷冷一笑,說道:“兩位倒是比我在陸家管家時,過得津潤了。陸家不濟,倒是肥了你們。”
隻聽夏春朝嘲笑道:“這事兒倒是奇怪了,我在陸家時,你們老太太也未曾記得做甚麼給我吃。如何將我攆離了流派,纔想起我愛吃甚麼,巴巴兒做來給我?叫你們在這裡哈巴狗也似的談笑話給我聽,到底甚麼原因?”
王二輝道:“女人既問,我就矯飾一回。”言罷,便紮了架式,說道:“女人是籌算采摘鮮花賣給脂粉鋪子做香料的,不比平常自家種來玩賞的,這選種兒上就得非常謹慎。那花圃裡種壞了倒罷,不過少看兩眼。這花田裡的弄差了,可就要賣不出去,虧了本錢。女人要掙錢,這桂花、薔薇之類,都是草本,本年是不要想了,過了季了。倒是能夠儘早選了苗子,買返來栽下。苗子隻消選有個三四年份的,好生打理著,來歲就有收成了。倒是這個鳳仙,是四時皆可種的。我們隻要現下買了種子,儘早播下去,趕夏季之前,還能收個三四回。女人地多,能收很多鮮花下來。”
此中一個便是常與陸賈氏漿洗衣裳的王氏,另一個也是夏春朝在陸家經常用的人。
夏明趕快應著,看擺佈無事,便告彆起家去了。
再說那王二輝一家,自離了夏家院子,被趙生才引著,走到夏春朝所說房屋院外。
王二輝佳耦聞聲這動靜,天然是喜從天降,謝了又謝,當下便簽了用工文書,方纔帶著女兒拜辭。
夏春朝點頭道:“這胎裡的病,原也難治。但既是如許,更要好生保養著。讓她寬解跟著她爹孃住吧,不要想那些個。反正他爹孃做活也是普通,不在她身上。”
寶兒說道:“聽我姑母說,懷她時失了保養,胎裡坐下的病。等她出世,我姑母家的景況又不好,飲食粗糙,不能好生照看,小時生了幾場病都冇好利索,就弄成了這個模樣。平常倒也冇事,就是不能著涼,也不能累著,不然就得嗽個不斷,連床連也下不得了呢。”
寶兒想不到那些個,點頭承諾了。
這兩人手裡各挎著一個籃子,上來請了安。
珠兒在旁瞥見,鼓掌笑道:“還說是自家做的呢,這不是長水街蘇安鋪裡做的麼?三文錢就賣兩斤,底子吃不得!這等東西也拿出來送人,也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