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便陪笑道:“蜜斯這是那裡話,老太太當真是一番美意。惦記取蜜斯自來身材虛,又這些年勞累,一時回了家再冇個動靜。又傳聞蜜斯搬到了鄉間,鄉間日子貧寒,怕蜜斯住不慣,特特叫我們來看看。”
夏春朝尚未發話,珠兒從旁說道:“女人,不如叫他們出去,看看他們有甚麼話說?也許……是姑爺送了甚麼信兒返來也不成知?”
夏春朝笑道:“這也罷了,也不必急著謝,隻怕今後有他們忙的時候呢。”
想了一回,俄然記起一樁事,計算道:蜜斯既然被陸家攆了返來,想必對陸家恨入骨髓,有那件事在,倒是能夠給她出氣。雖不知表姐歸去說了未曾,過上兩日,我儘管疇昔說就是了。她如果不曉得,便算我賣小我情。如果早曉得了,也無波折甚麼。
夏明道:“給女人道聲喜,那鋪子昨兒已盤了下來,滿共用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陸家約莫是火上牆了,急等著錢使,任我將價砸殺到這個境地,也肯賣的。鋪子裡的東西一應冇動,隻是把陸家乾貨行的招牌摘了就罷了。”
寶兒想不到那些個,點頭承諾了。
夏春朝叮嚀家人重上了茶盤果食,笑問道:“夏叔今兒過來,可有話要說?”
王氏陪笑道:“奶奶談笑了,那都是上頭的意義,我們這些底下人還是念著奶奶在時的恩典呢。”
夏春朝不欲多談此事,隻說道:“鋪子既是盤下來了,明兒你便到集市上尋了泥瓦匠人,將屋子重新粉刷一遍,那些昔日的傢俱都不要了,重買新的來。也不必多好的木料,隻如果新的就好。你管了鋪子多年,曉得要用些甚麼,我便都交予你。待百般都齊了,我這兒庫裡還存著些乾貨,先拿去,再向我們以進步貨的那些客商看能不能買些甚麼,就把鋪子辦起來了。”
夏明一一承諾著,又要交賬。
夏春朝便順著她話問道:“你這表妹到底得的是個甚麼病?這些年了,都未曾好?”
寶兒道:“他們在城裡給人做長工,活計也重,朝不保夕,還冇這些錢賺呢。來了這兒,屋子也是現成的,飯菜也是現成的,女人還肯給我表妹治病,另有甚麼不滿足呢?”
因相互皆熟,也無需過量客氣,不過號召了一聲,便分賓主落座。
再說那王二輝一家,自離了夏家院子,被趙生才引著,走到夏春朝所說房屋院外。
趙生才似有若無,接在手裡,洋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