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李氏出來應門,開門見是侄女兒,倒也歡樂,趕緊將她讓進堂屋,接了點心,又笑道:“你來便是了,又買甚麼東西。你一個月統共也冇幾個錢,又叫你破鈔!”說著,便叫她在一張椅上坐了,倒了碗寬煎葉兒與她吃,又要籌措著上街買菜。
王二輝聞聲有如許的功德,內心早活動了幾分,又看女兒去意甚堅,衡量了一番利弊,便說道:“這倒是個好差事,也多謝侄女兒惦記取。我承諾下來了,你歸去同你們女人說一聲,我們清算了就搬到鄉間去。”又道:“旁的倒罷了,我們一家三口,總得有個住處。你表妹又病著,和莊戶人家擠在一處,隻怕不便當。”
打發了牛氏,珠兒關了門,走來講道:“女人,實在我也不大明白,放著糧食不種,種這些東西做甚麼?女人如果為鋪子做存貨,為何不像先前那般進貨就好?”夏春朝笑道:“現下恰是承平亂世,又是比年的風調雨順,以是年年都是豐年,柴米都甚賤。何況十畝地步占地甚廣,你方纔也聞聲了,僅兩畝地打的糧食,就夠我們一家子人一年吃用不儘。那又何必將十畝地步都種了去?白占著地不說,糧菜賣不上價,也換不了幾個錢。我們過日子,不是有口飯吃就夠了,這穿衣用度都要用錢。行哥兒雖說有家裡年底分的紅利,但是到底是跟著我出來了。我又懷著孩子,將來一朝出產,這開消必然要大上很多,冇個來錢的進項如何能成呢?雖說照以往那樣也很好,但去往外頭進貨,易受人剝削不說,貨的品格也難講的很,一年好兩年孬的。不如本身種的好,也省了進貨的錢。”
這秋英女人雖是個多病的身子,倒很有幾用心氣兒,平常見表姐常常來家,必然要送些好的吃食禮品,一年四時總有幾身新奇衣裳,連著花翠頭飾也能有幾樣入眼的,內心悄悄羨慕。本日在門裡聞聲這個差事,便執意要去,也好掙上一口氣。現在,看寶兒出去,便纏著她問東問西,一時問夏家人丁,一時問女人脾氣好惡。寶兒倒冇甚設法,知無不言。
再表夏恭言離了mm屋子,走到堂上吃了早餐,將幾個莊頭並家人叫來劈麵經驗了一番,又向夏恭行道:“我這便歸去了,這裡獨你是個男人,凡事都要頂起來。你二姐雖要強,到底是個女流,又懷著身子,不免有不便的時候。常日裡你多上心些,不要甚麼都依靠你二姐,倒叫她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