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未幾遠,公主額頭上便沁出精密汗珠,這讓她非常氣悶,轉頭對太子低吼道:“你快一些,如何走得這麼慢!”
眼下苑中宮人很多都在公主宮內繁忙,因此苑內彆處人跡便未幾。至於入值的宿衛,則隻能守在牢固的位置,不能四周遊弋以免衝撞了朱紫。以是這姐弟二人並幾名內侍宮人穿行過大半宮苑,碰到的人並未幾。
“可、但是父皇在此啊……”
幫了幼弟一次,公主表情也開暢一些,看看天上陰雲更濃,便又催促太子快行。
太子司馬衍疾步跟在興男公主身後,肋下塞了一柄尺餘長的儀刀,因為要用衫擺遮住,這讓他本就略顯矮胖的身軀看上去更加癡肥,就連行動都笨拙了幾分。
公主也豪放道,繼而將儀刀抽出來持在手中,目睹宮人們神采一變要上前禁止,她將儀刀一橫,輕喝道:“你們敢!阿琉,拔刀,我們衝!”
“我下半日都在隨大舅學《詩》,到現在還冇傳膳……”
“阿姊,我累啦,我不走啦!我要歸去傳膳,我餓啦!”
“可、但是……我若不聽大舅教誨,母後又要訓我……”
“你再忍耐一些,就快到了!你不是想要我房內投壺,待稍後歸去,我就讓你帶走!”
太子見這麼多宿衛衝出來,內心已經生出些許怯意,手中高舉的儀刀也垂了下來。興男公主卻不肯罷休,手持儀刀往前一推:“你們讓開,我和太子要拜見父皇!”
聽到那層層步屏後公主氣急廢弛的呼嘯聲,廊下的宋姬神情變得糾結起來,同時又擔憂的望向殿中,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措置。
“阿姊,你要帶我去那裡?”
一邊接過團扇扇著風,公主一邊叮嚀太子道:“父皇常常宿在西池,這裡宿衛、供應規格都要超越母後宮,其他貴嬪、夫人常常以此恥笑母後,阿琉你稍後與我一同衝宮出來!必然要拿出氣勢,不要被宿衛攔下!”
悶頭走了半晌,公主才停下來,表示幾名宮人遠一些,然後才低聲對太子說道。
如此一來,宿衛們頓時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禁止。這兩位殿動手中儀刀僅僅隻是木質鑲銅著漆的禮器罷了,固然傷不到人,但擺出這幅架式,誰又敢真的手持利器上前禁止。因而宿衛們隻能用身軀接受著儀刀的劈砍,連連後退,未幾時便被兩人衝進了宮牆內。
公主略有對勁道:“我又不是經常做,偶爾為之。歸正今後我都不在你家住,也用不到這體例。隻是你要記著,不要讓宮人、特彆是蔡嫫她們幾個母後身邊人曉得,也不要常做。若這體例泄漏了,我也不再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