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這幅神采,沈哲子心內很有成績感,本來他的名譽已經不再限於吳中一地,就連東海王府的屬官都聽過他的詩名。因而他也微微一笑,淡淡點頭。
東海王司馬衝的彆業還要往北去,一行人彙合後便沿著草色翠綠的步隊往北而行。
終究到了園墅門口,一世人都要下車,每人隻可照顧三名隨員入內。沈哲子固然有這符令在手,也隻不過又分外帶了十小我,至於剩下的部曲,則都被引到河穀旁的臨時營地臨時憩息。
那一隊騎士倒也並不如何細心搜尋,隻是覽過各家後輩遞上的名帖後便一一放行,比及庾條遞上名帖,那年青將領不敢怠慢,趕緊欠身施禮,旋即便對庾條笑語道:“尊府五郎已經先抵,庾君若要去彙合,末將可著人引庾君先行入內。”
一行人各自都有侍從部曲,兩下彙合以後竟達千餘之眾,在這郊野間浩浩大蕩放開,頗具氣勢。這麼多人中,南人卻隻沈哲子一家。但因為庾條的原因,加上此中多數眼下有求於沈家,是以沈哲子不但冇有遭到架空,反而模糊成為一其中間。
“既然如此,那就請任先生代我去長乾寺求兩卷高僧手錄佛經,來日與我同往東海王府一行吧。”
聽沈哲子這麼說,庾條倒不好再說其他,便笑道:“剛好今次東海王宴會在城外東郊,那邊頗多園林溝嶺。此去大抵要三五日時候,哲子郎君帶領隨員,我等興之所至也可遊獵一番。”
時下正值初夏,郊野之間草木欣欣,放眼望去儘是鳥語花香,朝氣勃勃的畫麵。這些僑門後輩不乏有頗具雅趣者,便於牛車上調琴弄簫,又有攜美同業者,命姬妾於行途中嬌聲而歌,全部步隊一時都滿盈在樂聲嫋嫋歡暢氛圍當中。
是以任球也並不推委,直接承諾了下來,現在已經在會稽郡府掛了一個曹掾職事。隻是因為眼下沈哲子尚需求一個熟諳都中情麵風景的人在身邊指導,並冇有隨沈充同歸會稽。
說著,他指了指中間沈哲子,說道:“這一名乃是西陵公之子,吳興沈哲子沈郎君,與我同業。”
一通查驗過後,這一行人才被放行。再持續前行一段間隔,便到了人跡稠密地段,公然沈哲子身後浩繁隨員頗惹人存眷,幾次有人上前問話,沈哲子著人將那將領饋送的符令亮出才得暢行無阻。
俄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冷冽聲音,沈哲子與庾條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王袍時服的年青人神采陰沉大步行來。
沈哲子等人停息在水邊草地上,等候放令通行。他站在車轅上遠遠一眺,看到籬牆外早已經停滿了各種車駕牛馬,明顯都是來為那位東海王慶生,可見這位年方十六的少年王爺在都中人氣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