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庾亮沉默,沈哲子便持續說道:“所謂隱爵隱俸,初誌之始,絕非斂財而自享,乃是濟民於溺亡之善議。”
“以浮財而置恒產?恒產由何而來?我隻見到親親相結,互為掩蔽,詐取人財!”
天師道時下賤行,就連庾家都頗多信眾,倒也並非信之不疑,隻是取一個求福禳災的心機安撫。但若深查此中一些打算行動,確切是犯禁很多,比如那宅錄命籍,便不啻於隻要當局才氣做的編戶齊民。並且天師道所把握的三吳公眾戶籍,應比朝廷所掌還要多!
這類幸災樂禍的歡愉,實在是不敷為外人道。你來求我啊,求我我就看錶情幫不幫你!
“就教?還是我來向你就教罷!”
庾亮冷哼道,腔調倒是有些鬆緩,隻因沈哲子言涉天師道之道傳,讓他對於這個看似虯結的龐然大物顧忌之心稍減。此前他因不知該如何遏止這個隱爵隱俸而一籌莫展,得了沈哲子提示,天師道如此流行於世亦能相安無事。但一想到這隱爵隱俸牽涉的龐大返利,則又忍不住頭疼。
唐人修史言其智小謀大,才高識寡,倒是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起初我家蒙受妄人惡襲,已成驚弓之鳥。不料庾公如此厚愛,親率宿戍衛我門庭,實在感激不儘!特命家人略備餐食酒漿以饗將士,還望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