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便有些刻薄了,既言沈哲子年幼無知,又道他家厚積財賄非立世之道,最後再標榜一次自家狷介,不與沈家這類家世相來往。
聽到沈哲子這麼說,張瑾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囁嚅道:“我、我絕非此意,隻是、隻是哲子郎君此禮過分厚重,我實在接受不起啊……”
丁委聽到這話,當即便咧嘴一笑:“你來都中為選帝婿,豈能比他遠遊肄業,如何算是情境近似!”
張瑾趕緊擺手說道。
就在沈哲子露齒一笑,將要翻開箱子時,臨席的老者丁委卻探手按在箱子上予以禁止,神態有些不悅對張季康說道:“此事就此揭過,你家後輩不肯收禮罷了,多說無益。各家自有興存之道,何必強比。”
沈哲子卻大搖其頭:“資出我家,資返我家,這是以厚資邀名。丁公亦知我此來目標,如此作為,難道前功儘棄!豈但是以戔戔財賄,使我再受物議攻訐!”
丁委老者坐在席中,自箱中摸出兩個一斤重的金餅,放在手裡掂了掂,口中嘖嘖幾聲,然後才放在案上往前一推,對那張瑾說道:“朋友相贈,卻之不恭。歸鄉奉母亦有所耗,這些你收下。若使今後有償,何懼本日受惠。服膺此恩,以此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