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恪語氣生硬,麵忤虞潭,世人相互互換一個眼神,並不急於出頭,隻是坐而張望。
語氣固然不肯定,但世人已知定是沈家所為無疑了。因而便將幸災樂禍眼神望向座中沈恪,以往沈家行事倔強、盛氣淩人倒也罷了,但是眼下中正鄉議定品,乃是為國選賢鑒才盛事。竟然還敢如此猖獗,這是公開鄙視朝廷法度法紀!
他越眾而出,疾行向前,指著自家那群後輩怒喝道:“你們是關鍵我家廟不存!還不快快丟下兵刃!”
虞潭已是氣急廢弛,排開世人傲立於前,望著沈哲子怒喝道:“老夫在此!你就是華容弟子?為此暴行,是要讓你師清名毀於一旦?”
聽到這話,沈哲子翻一個白眼,襲殺朝廷任命的中正官,那是比造反還要嚴峻的罪惡,不吝於向天下統統士族挑釁宣戰,癡人纔會乾!
“彷彿是沈、沈家郎君……場麵混亂,仆來報急,並未詳知。”那仆下略顯遊移道。
沈家這一群人已經模糊以沈哲子為首,起初目睹門內有人衝出要拿下沈哲子,那沈牧已經大呼一聲,衝殺上去。沈家此行數十後輩,百餘主子儘數殺來。本來隻是鄉議定品集會,山莊即使有一些散役吏胥聽用調派,豈能反對沈家虎狼之卒,當即便被擊潰。
說罷,不待沈恪答覆,沈哲子便又往前走,遙遙見禮道:“虞使君安在?”
“哈,你也知經義大理,百家千說。他們群情破題,各抒觀點,又未直言你家,你這孺子何必要強攬上身?”朱貢嘲笑道。
沈恪於座中也焦炙起來,他固然也深惡虞潭,但公開破壞考評之題,這影響太卑劣了。一俟鼓吹出去,沈家處境更加不妙。
若真動那動機,隻怕還未脫手,身邊虎視眈眈的沈家人先脫手臠割寸剮了他!
紀瞻追封華容建國子,因此以此代稱。沈哲子聞言倒是一笑,解下佩劍今後一拋,然後才望著虞潭說道:“使君此言差矣,我絕非怙惡不悛。本日之為,皆出義憤,不忍見那些才鄙之人曲解題意,放縱惡念,侵害中正清名。”
心中一口惡氣出完,爽是爽了,聽到族叔峻厲嗬叱,大師才認識到今次闖了大禍,不知該如何掃尾,紛繁望向沈哲子。沈牧更是湊在沈哲子耳邊,低語道:“若不然真就殺出來?”
眼看到這一幕,虞潭氣得幾乎背過氣去,他早推測沈家會有反擊,也多做備案,但如此倔強直接的手腕,的確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