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降漢降曹[第1頁/共4頁]
沮授聞言,小小吃了一驚,隨即安然:“今天下皆知,曹公挾天子以製諸侯,則歸漢與降曹,焉有彆乎?”
沮授苦笑道:“外援已絕,鄴毫不成守,授亦明矣。若異日城陷,還請宏輔於曹司空進步言,寬放犬子,使歸鄉務農,則授在地府之下,亦戴德德。”
沮授悄悄點頭:“我不降曹,誌也,非關子嗣之事。丈夫為國而忘家,理之常也。況,審正南一定苛待我兒。”
沮授哂笑道:“宏輔好利口也。然以授觀之,曹公遲早篡漢,則歸漢亦即降曹也,授不肯為。”
是勳心說動不動得了的,咱得再嚐嚐看。因而開口扣問沮授:“前日呂氏兄弟來襲我營,此子輔之策耶?”沮授點頭,冇錯,是我的打算——打算本來很不錯,何如許攸畫蛇添足,淳於瓊、郭圖又不聽號令,輕敵冒進,乃至於敗,思之令人扼腕。
隻要你想活,不想死,我就有機遇救你的命!
是勳這也是從小說中得來的聰明。演義中說關羽被圍土山,提出“降漢不降曹”,固然是假造,但不管邏輯還是道理都說得通,正合適書中所塑造的關老爺義人的形象。是勳心說你沮授再忠義,還能比得上關二哥(當然是藝術加工後的關二哥)嗎?天下那個樂死?越是有本領,有誌向之人,實在越不想死——想不想是一回事兒,怕不怕又是另一回事兒。我現在給你個能夠不死的來由,你還不從速接著嗎?
沮授淡淡一笑:“正犬子也。年青識淺,乃為宏輔所敗。”是勳說打敗審榮、沮鵠的還真不是我,不過咱先不說這事兒——“子輔膝下幾子?”沮授說我隻要一妻一子。是勳說巧了,我也隻要一個兒子——先不提女兒的——“公子既在鄴城,子輔是恐一旦降曹,審配將倒黴於公子耶?”
是勳微微而笑:“子輔之誌,吾亦明矣,豈敢再勸?吾所言,非欲子輔降曹,乃欲子輔歸朝也。子輔昔為袁本初屬吏,本初雖有悖於朝廷,乃致天討,亦不敢自叛,則子輔既為大漢之臣,焉有不肯歸漢之意?”
沮授一甩袖子:“豈能夠管、蔡以比袁將軍?”是勳笑道:“管、蔡為武王昆仲、成王叔伯,袁將軍自不成比。然以勢論之,袁將軍據國之大州,居懷疑之地,而不知內輔天子,外安四夷,妄起兵馬,以伐許都,其與管、蔡何異?”你搞搞清楚,是袁紹先起兵來打保著正牌天子的曹操的,你就算再給他說好話,也扼殺不了他大義有虧的究竟——“袁、曹之戰,或者諸侯之爭。然君為中國之人,比方楚之與齊,子輔若處當時,豈可言歸周即降齊,從而自陷蠻夷之地,而不肯歸當中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