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廳三門齊開，廳堂可容千人宴飲。

兩邊還是互看不紮眼，分開山城，十成十會打到一處。

換席？左邊第一，豈是等閒能坐？

“趙宗主，有禮。”李攸端起茶盞。

開陽真人道情使然，對玄樓觀行事很有微詞，自不肯同錢真人同坐。兼城外之事，李攸同玄樓觀已生仇怨，這般安排席位，不知山城是何用心，一時忽視，還是決計挑起事端。

不飲茶，隻聞茶香，也知其代價不菲。

馮真人嘲笑，“雲道友一意孤行，與來源不明之人交好，廟門可知？”

山鹿心生曲解，李攸涓滴不知。

麵上君子，內裡梟雄。以君子之禮將敵手逼上死路，遠比奸邪伎倆更加狠辣。

趙蓮接過乾坤袋，笑道：“兩位既有要事，本座也未幾留。回到玄樓觀，替本座問候劉觀主，三百年未見，本座甚是馳念。之前所賜，朝夕不忘。終有一天，必當更加償還！”

李攸停下腳步，不解其意。

開陽真人晚到一步，被引入右邊第一席，見到李攸，立即笑言問候，“李道友。”

還是說，白雲山已對玄樓觀不滿？

“就這麼簡樸？”

酒保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視若無睹，聽若未聞。

“此言有理。”

錢真人肝火更熾，正要-暴-起，突聽劈麵傳來聲音：“錢道友。”

僅小我之意？

雲霽咳嗽一聲，隱去難堪之色。

端起茶盞，立即有酒保上前，哈腰提起茶壺，“尊者請用茶。”

“不送。”

無法對方實出美意，不便回絕。

“冰海深寒，可絕修士五感。以雲某之能，一定可深切海底。”雲霽道，“邀李道友同業，方有對策。”

酒保在火線帶路，李攸一起保持沉默，雲霽亦未急著開口。

三人行至廊上，雲霽掃過廊上槅窗，俄然道：“李道友可聽過北海鯨王？”

趙蓮步入廳內，世人剛好提及荒川古境內諸事，說到鼓起，狄戎壯漢竟同五輪宗弟子坐到一處。

話落，雲霽拂袖，微光閃過，酒保僵立當場，仿如木人。

李攸不得不感慨，坐擁荒川古境幾千年，山城果然財大氣粗。

靈機一動，借長袖諱飾，一杯香茶倒入氣海石子。

“北海鯨王乃荒古巨獸，脾氣凶悍，喜臥玄冰，滿身為寶。”

“此事另有啟事，此時不便臚陳。若道友成心，還請在山城多留一日，雲某同道友詳談。”

“馮道友覺得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