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此,”張德堅微微點點頭,想想又問道:“吳千總,從名冊上看你有幾個兄弟,是胞弟還是堂兄弟?”
“謝張老爺汲引,實在卑職當兵的時候也不短,隻是……隻是……”
“據卑職所知此中兩個不但去了直隸還做上了官,另有一個傳聞卑職在羅老爺麾下效力,還混了一官半職,擔憂被卑職找上門,嚇得也去了直隸。”
“他們可好。”
正暗下決計等攻陷城陵磯之背工腳必然要快,不能再跟前次一樣被左哨捷足先登,豁出命殺了十幾個長毛,還折損了三個兄弟,卻冇能緝獲到幾兩銀子,身後俄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到下榻的糧草營地,翻出韓四的手劄又看了一遍,看完以後舉到蠟燭上撲滅,燒成灰燼,隨即昂首道:“來人。”
“張老爺是羅老爺的門生。”
“不大好報也得報,大不了到時候請羅老爺幫著做主。”
精乾男人愣住了,一時候不曉得如何作答。
吳忠肝踮起腳根探頭看了看陣前,一邊跟當值的弟兄們舉手打號召,一邊笑道:“就是專事刺探軍情的,把刺探到的軍情再編寫成冊,呈給大帥看。聽人說他們彷彿滿是糧台的人,滿是大帥的親信,不能獲咎!”
戰事正緊,張德堅不敢在此久留,命部下押著長毛連夜往回返。半路上簡樸問了幾句,確認隻是個小嘍囉,嫌帶在身邊費事,乾脆讓部下把阿誰小嘍囉砍了,屍首就這麼扔在烏黑的荒漠中。
快步穿過點滿篝火的營地,來到一處營帳前,吳忠義整整衣裳,抱拳請守在營帳外的兵勇通報。等聽到內裡傳來一聲“有請”,才俯身走進營帳,躬身道:“卑職吳忠義拜見張老爺!”
“卑職明白。”
“你說的那位張老爺跟羅澤南羅老爺有友情?”
“哎呀,同知那但是正五品,跟羅澤南羅老爺同品,並且是京畿之地的正五品同知。吳千總,不是張某說沮喪話,你們兄弟這仇恐怕不大好報。”
“稟張老爺,卑職聽人說此中一個仇家官運不是一兩點好,竟做上了直隸永定河南岸同知,一個仇家做上了綠營的千總。”
那些個長毛已經被殺破膽了,吳忠義信賴有效兵如神的羅澤南羅老爺在,光複城陵磯,剿除退守至城陵磯的那些長毛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