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道署,固然變著法幫說了很多好話,吳廷棟仍然很不歡暢,陰沉著臉道:“既然他不肯意,那這個南岸同知就讓他再代理幾天,等他代理滿一年再說。”
“是啊,是要慎重,可除了他以外我實在想不出更合適的人選。”
石讚清這才認識到吳廷棟的良苦用心,暗想看似平調,但究竟上是明調暗降。固然一樣是做同知,可離都城越遠這個同知越不值錢。
“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跟他說,去問問他的意義。”
“實不相瞞,我倒是想到了個合適的人選,隻是……隻是……”
“以是得跟他說清楚,”吳廷棟想想又說道:“我永定河道提及來有很多缺,可唯獨冇有從四品的缺!他還年青,不能安於近況,接著做現現在這個馳名無實的南岸同知倒是安逸,可這麼下去能有甚麼前程?冇有進身之階,你我就算想幫他也幫不上!”
“次臬兄,要不勞煩你走一趟,去幫我問問他的意義,他如果情願,我就從速差人去跟製台大人稟報。”見石讚清欲言又止,吳廷棟又煞有介事地說:“保定乃直隸首府,保定府清軍同知‘衝、繁、疲、難’四項全占了,屬最要缺!不是他現現在代理的這南岸同知所能對比的。如果他情願去代理保定府清軍同知,再乾出點政績,謀個實授並駁詰事。何況同知署離製台衙門那麼近,近水樓台先得月,隻要能得製台大人提攜,將來做個知府並非冇有能夠。”
“不消想,石叔,您就這麼回他,看他能奈我何。”
石讚清不由笑道:“吳大人,您真嚇了下官一跳,下官覺得您要說遠在天涯,近在麵前呢。”
“誌行,他彈劾你也是出於公心。”
石讚清見韓秀峰決計已定,隻能長歎口氣起家告彆。
“不肯意,石叔,我現在哪兒都不想去,就這麼呆在這兒挺好。”
“吳大人,您想到了誰?”石讚清下認識問。
石讚清楞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不會,十有八九不會。”
正不曉得該說點甚麼好,正深思要不要起家稱謝,吳廷棟俄然話鋒一轉:“次臬兄,我說近在天涯,並非無的放矢。你想想,韓誌行既做過巡檢,查緝過私販,又領過兵,打過仗,乃至代理過鬆江府海防同知,現現在南岸廳又冇甚麼公事,讓他去代理保定府清軍同知或天津府海防同知是不是正合適?”
總之,吳廷棟很歡暢,覺綠營就應當有綠營的模樣,感覺石讚清這事辦得標緻。美中不敷的是另有小我占著茅坑不拉屎,如果能讓韓四滾蛋,那便能夠遴派個老成慎重的能吏去代理南岸同知,跟石讚清一道好好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