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肇齡能瞭解韓秀峰此時現在的表情,畢竟冇有段大章提攜就他的明天,俄然愣住腳步,緊盯著他道:“誌行,實在我來固安既是受肅順大人之托,也是受永洸和博文劃一鄉之托。倬雲兄致仕回籍自有倬雲兄的事理,他為官這麼多年,思鄉之情能夠瞭解,你才做了幾年官,你本年纔多大,可不能跟他學!”
去山東的這一起如何走,每天走多少裡,遲早在哪兒歇腳,沿途的糧餉由哪些衙門支應,兵部的文書裡寫得清清楚楚。
韓秀峰早曉得段大章偶然宦途,隻是冇想到來得這麼快,禁不住問:“段大人冇給會館捎信?”
確認自個兒不消去,韓秀峰稍稍鬆下口氣,想想又問道:“那武官呢,總不能隻派兵不派武官吧?”
韓秀峰認識到河營被支解,跟他這個小小的正五品同知乾係並不大,而是肅順樹大招風,那些個王公大臣看著眼紅,因而借馳援山東防堵曾立昌的機遇,先剪掉一些肅順在京畿的羽翼。
“好啦好啦,這事轉頭再說,先去辦差吧。”
韓秀峰下認識問:“阿精嘎不但被打了一頓軍棍還丟了差事,挾恨在心,可又拿我冇轍,因而勾引他叔綿洵,讓他叔綿洵去求僧王乃至惠親王從我這兒調兵,想給我來個釜底抽薪?”
“冇部下就不會有是非,做個承平官不是挺好的嗎。”
獨一想不通的是,為何會讓伍肇齡這位翰林院侍講學士來送調兵公文。
陳崇砥內心有些不是滋味兒,禁不住走上來道:“韓老爺,下官留了二十匹馬,五個馬伕,您從江蘇帶來的那些兄弟也全留下了。吳大人也真是的,恨不得把營裡的產業全送山東去。幸虧火槍隊跟永祥走了,不然一杆鳥槍都不給真說不疇昔。”
“段大人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韓秀峰苦笑道。
再想到吉雲飛不止一次在信中提示過,能不捲入滿人特彆宗室之間的紛爭就不要捲入,因為那是他們滿人的家事,韓秀峰喃喃地說:“明白了,我不會小家子氣的。”
“騙您做啥,”韓秀峰笑了笑,又誇大道:“說了您或許不信,我巴不得皇上把剩下的兵和那些在陣前效力的兵也全調走,部下冇兵了也就冇那些煩苦衷。”
“虧我還替你擔憂,誌行啊誌行,你能不能有點誌氣,能不能有點長進!”
“有這事,他咋了?”
韓秀峰趕到河廳大堂,剛給張貴、顧德輝等各營營官、哨官宣讀完兵部的調兵文書,正籌算讓陳崇砥從速去籌辦行裝銀,讓崔浩率營務處的那些書辦跟哨官們去動員兵勇,一樣剛收到兵部公文的吳廷棟聞訊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