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譜兄,文謙的事我們管不著,也輪不著我們管,我們還是想想麵前的事吧。”
“新來的這個韓秀峰曾代理過鬆江府海防同知,還兼過幾天江海關監督。而這個鬆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關監督,恰是已革江蘇巡撫許乃釗提攜的,這一說玉芝兄內心稀有了吧。”
“離遠點?”
想到跟西夷談判的文武官員都不會有啥好了局,李道生俄然感覺雙福的話有必然事理,可想想又舒展著眉頭問:“人來都來了,事已至此,你我還能有甚麼體例?”
雙福跟李道生對視一眼,轉頭道:“有請。”
想到剛纔出去時跑堂的那些個主子聚在角落裡竊保私語,彷彿是說新來的參議不懂端方,不但不給他們打賞,乃至不來大堂拜見通政大人,雙福禁不住笑道:“廣普兄,傳聞吏部剛分發來的這個韓秀峰捐納出身,真是怪哉,捐納出身的參議我還是頭一次傳聞。”
“還真是因禍得福,”雙福想想又感慨道:“西夷狡猾非常,幾次無常,跟西夷的交道冇那麼好打!”
告禦狀又分“禦狀”、“通狀”和“鼓狀”三種,禦狀即反對禦駕喊冤申告,這類事也隻要戲文裡有,一是皇上極少出宮,二來天子出行那麼多保護,既冇機遇攔,就算有機遇也上不了前攔不到;“通狀”就是來通政司遞狀子,而“鼓狀”便是去位於通政司衙門東邊、鑾儀衛背麵的登聞鼓院伐鼓鳴冤。
“剛來的那位,”雙福放下杯子指指韓秀峰地點的公房方向,憂心忡忡地說:“他辦的差事本與我通政司無乾,可翰詹科道不曉得,皇上又降諭旨命你我不得宣泄,這麼一來此後真如果出點甚麼事,你我都脫不開乾係!”
……
順、康兩朝時設滿、漢科道各一員在登聞鼓院值班監理,雍正爺即位後發明一年到頭也冇啥人去伐鼓鳴冤,就改製命通政司職掌受理申述之事,而登聞鼓院也由此變成了通政司的登聞鼓廳。再厥後,京控者直接去順天府、都察院或步軍統領衙門遞狀子,外藩則赴理藩院,久而久之也就垂垂冇了“鼓狀”、“通狀”這一說。
“本覺得他是彭大人的人,冇想到文中堂竟會保舉他。還真是個會追求,會走門路的。”
“乾脆去登聞鼓廳吧,那邊平靜,梳洗起來便利,”雙福笑了笑,接著道:“你辦的差跟彆人辦的差不一樣,我和李大人都不得過問,可這邊呢又人多眼雜,難保不出忽略,不如搬那邊去,趁便把那邊的一攤事也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