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話不能說死，還是剛纔那句話，先找他的那些家人探探口風，如果能花點銀子留任最好，畢竟平亂可不是開打趣的，靜海能不去還是彆去。”

“行軍兵戈會死人的，我跟你一樣上有老下有小，你覺得我不怕，可現現在另有彆的路的嗎？”石景山千總頓了頓，接著道：“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他們不通融不即是彆的上官不通融。在固安，在河道衙門，他們是說了算。可如果到了靜海，你我天然用不著再擔憂他們了，隻要把靜海那邊的上官服侍好，想謀個調任應當不難。”

“問的好，實在我和石叔剛纔正籌議這事呢。”

“苛吏！”

在陳公庵看來天底下冇有不喜好銀子的官，見世人嚇得魂不守舍的模樣，自發得是地說：“諸位老爺，韓老爺也好，新來的那位都司永祥也罷，說到底還是要銀子。小的覺得這事不難辦，隻如果用銀子能辦成的事，就跟做買賣一樣大可還價還價。天底下哪有隻許他們漫天要價，不準您幾位坐地還錢的事理。”

“你說得倒輕巧！”浚船把總指指左邊第二間配房，嚴峻地說：“阿精嘎為何挨板子，你又不是不曉得。一言分歧就軍棍服侍，還還價還價，你真覺得這是做買賣？”

“落戶就落戶，這些都好說，我估摸著他們是求之不得。”

“姓韓的和阿誰永祥就是吃準了我們不敢去，既然他們不給哥兒幾個活路，那哥兒幾個就豁出去了！”

“謝王老爺提點，卑職這就去籌辦。”

“可如果去了靜海就得兵戈！”

“好吧，卑職先歸去想想。”

“誌行，那些河灘淤地我能夠做主用來安設外頭的那些老弱婦孺，但隻能按例租給他們種。再就是他們租了地就不再是你河營的人，得登記造冊，落戶入籍。”

石景山千總衡量了一番，緊攥著拳頭道：“他們如果一點也不通融，那哥兒幾個就照他們說得去靜海。”

“韓老爺和阿誰剛來的永祥能承諾嗎？”

韓秀峰並不感覺奇特，放下茶杯道：“料想當中的事，彆說綠營，八旗估計也好不了多少。傳聞西山健銳營可戰之兵冇幾個，上不了陣打不了仗的老兵和家眷竟有上萬人。”

“王老爺，這麼說一點也不能通融？”

“不問問哪曉得。”

阿精嘎被打得半死不活抬出來了，臨時安設在守備署。他的婆娘和小妾哭得死去活來，家人嚇得從速去村裡找郎中；徐四奎被新任同知老爺和新任都司關在河廳二堂，就等著他的家人湊銀子來贖，張貴從裡頭出來時也像丟了三魂六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