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經做孤臣了,還怕彆人在背後使壞?”韓秀峰放下筷子,輕描淡寫地說:“轉頭讓陳崇砥給他們一人支兩百兩心紅紙張銀,他們想乾就在這兒乾,感覺乾不下去養不活妻兒長幼,自個兒想體例另謀高就。”
吉雲飛最見不得他這不思進取的樣,忍俊不由地說:“照你這麼說還真是個美差,可惜不是個肥差。”
“直隸啥都缺,唯獨不缺人,隻要我想要,一千五百兵三五天內便能招齊,可我現在就那麼點賦稅,一下子招那麼多讓人家吃啥喝啥?以是隻能一邊設法兒籌賦稅,一邊招兵,有多少賦稅招多少兵。”
“誰?”
“吳廷棟和石讚清,不過他們是在徐四奎和阿精嘎托人彈劾你以後再托人彈劾你的,厥後那些言官簇擁而上,能夠說他倆功不成冇,是他倆在公開裡推波助瀾。”
“啥事?”韓秀峰下認識問。
韓秀峰雖從未見過袁保恒,但不止一次傳聞過袁保恒的大名,他爹是現現在在安徽平亂的兵部侍郎袁甲三,自幼在他爹調教下苦讀孔孟,兼修武學,十三學書,十五學劍,二十一歲落第,二十五歲中進士,跟吉雲飛一樣官居翰林院編修。
韓秀峰咧嘴笑道:“想過,大不了撤職,皇上總不能因為這點事砍我腦袋吧。”
“以是說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得留個心眼,今後得防備著點。”
“我也想不通,來前永洸兄還說我們那麼待他,他竟如此待你。這不但是不給我和永洸兄麵子,也是不念倬雲兄的同年之誼。”
提到這個,韓秀峰不無難堪地說:“做人要有個好名聲,仕進一樣要有個好官聲,我到任以來是如何整飭河營,如何管束家人的,那些士紳全看在眼裡、聽在耳裡,感覺我韓秀峰是個做事的。更首要的是,他們很清楚長毛真如果衝破重圍殺到永定河邊,光靠他們自個兒是保不住身家性命的。想守住房屋田產隻能幫同官兵死守,想攜百口長幼逃往都城避禍,一樣得看我韓秀峰同分歧意!”
“實在想贏利也輕易,可魚和熊掌不成兼得。我真如果想贏利,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就會接踵而至,以是想想還是像現在如許結壯點好。”
想到這些,韓秀峰放下筷子道:“千裡來信了,說不但見著了袁保恒,並且接下來一個半月就聽袁保恒號令,不但不消為糧餉憂愁,還在袁保恒的關照下從總糧台那兒領了十杆鳥槍和五十麵盾。”
吉雲飛驀地反應過來,不由苦笑道:“你是說他們是為了省錢,為了給兩岸官紳百姓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