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就這麼去稟報，皇上必然會龍顏大怒，彭蘊章低聲問：“韓秀峰曉得嗎？”

“這你大可放心，皇上決定戰，輪不著我韓秀峰領兵；皇上決定和，一樣輪不著我韓秀峰去跟洋人談判；總之，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我能有啥事。”

大頭樂了，不由咧嘴笑道：“那您估摸著我四哥返來以後能做個啥官？”

“據南海分號急報，葉名琛既冇命令構築被英夷破壞的虎門炮台，也冇調遣海軍戍守，海軍戰船大多破壞，一樣冇籌銀從速添造。乃至命令裁撤斥逐掉多量團練兵勇。本來廣州城表裡有三萬多團勇，現在隻剩不到兩千人。”

“南海分號偵知，佛夷已命一個叫葛羅的大臣為全權代表，率兵協同英夷來犯我大清；俄夷雖剛跟英、佛二夷在歐巴羅洲打過一仗，死傷十幾萬人。但在犯我大清這件事上，他們跟英佛二夷是分歧的。俄夷沙皇已命一個叫普提雅廷的大臣為公使，率炮船趕到了上海，正與英佛咪三夷領事參議甚麼‘結合行動’。”

這大掌櫃做得有滋有味，正感慨仕進就要做這類能上達天聽的官才成心機，吉祿捧著一封信和一疊慶賢剛清算好的公文走了出去。

……

南海分號和上海分號刺探到的動靜，讓曹毓英驚出了一身盜汗，讓他感覺這個能上達天聽的“厚誼堂”大掌櫃真不是那麼好做的，乃至不敢就這麼擬摺子奏報，更不敢遞牌子祈求覲見，再三衡量了一番，終究決定先去跟彭中堂稟報。

“曹大人，這是韓大人的信，昨兒早晨收到的。這些是南海、福州和上海分號發還的急報，收回的日期不一樣，但滿是經上海中轉的，以是這三份急報是同一天，也就是昨兒中午通報到的都城。”

“好吧，我聽您的，不過您必然要保重啊。”

“這我就不曉得了……”曹毓英捧著公文看著看著，神采俄然變了，也冇心機再跟大頭解釋了，緊盯著公文楞了好一會兒才起家道：“大頭，讓馮小寶備車，我得從速進宮。”

“榮祿。”

一轉眼韓秀峰已出京三個多月，曹毓英也做了三個多月的大掌櫃，並且做的格外用心。剛開端每天下班來書肆，厥後經彭中堂首肯，每隔兩天來書肆做一天“堂官”，措置堂內的大小事件。

究竟上韓秀峰已經曉得了這統統，不然也不會提示石讚清要做最壞籌算。明顯曉得西夷即將大肆來犯，能夠做的卻未幾，內心彆提有多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