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周衢守東城,張飛、謝榮守西城,各喪失一兩百人,各殘剩七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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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舉二十八九歲,年紀雖輕,性子卻非常謹慎,或者說是保守,點頭道:“若舍曆城北上,與徐和雄師野戰,一旦曆城賊與徐和夾攻我軍,如之何如?曆城乃腹心之患,必須除之方可北上。”
簡雍遂入見應舉,陳懇勸說:“泰山與劉校尉皆為黃巾所患,若劉校尉兵敗,泰山亦難獨存,故應公令君來救。君顧慮曆城襲擾後路,自是慎重之謀,然漯陰又不成不救,實在兩難。雍建議君借一曲兵於趙軍侯,使其偽為雄師北上,必能使徐和駭懼,使漯陰得救。此乃分身之計。”
趙雲勃然大怒:“豎子何敢做此輕易事!吾入而殺之,並其兵,何如?”
簡雍道:“吾當壓服應舉借兵,趙君可統領北上,多建旗鼓,大張陣容,覺得疑兵。”
城上守兵共兩千五百人,還多有傷者。城下黃巾軍可戰之兵仍有兩萬人,此中徐和一萬人,李獨耳六千人,司馬俱兩千人,巢集兩千人。
應舉道:“最多兩屯兵。君勿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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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雍道:“一屯兵僅百人,在萬軍交兵中難起感化,請益之。”
漯陰城外,黃巾守勢益發狠惡,漯陰城搖搖欲墜。劉關張皆身負數傷。全部劉備軍中,不管是衛士還是文官都親身上陣與黃巾搏殺。沐並賣力督軍法,站在前麵,凡向後逃竄的,皆斬之。大腿被流矢射中,沐並神采穩定,抽刀裁斷箭桿,簡樸裹傷,仍舊嚴執軍法,保持軍紀。
應舉道:“一曲兵太多,吾僅四曲,豈能借去一曲,且給趙子龍一屯兵。”
簡雍感喟從之。
田豫道:“不然。漯陰之於劉公,正如關中之於高祖,河內之於光武,皆底子之地,不容有失,失則無立品之所、用武之地。現在看似黃巾凶頑,其勢已衰,當死守與其相持。數九寒冬,凍人墮指,其豈能久陳兵於田野?且糧草也難以支撐。以豫料之,不出三日,其必退兵。屆時我軍掩擊厥後,破之必矣!請劉公勿得擺盪,當對峙以待其敝!”
趙雲道:“既如此,我當北上赴漯陰之戰。”
土鼓縣外,王喜回望很久,對擺佈道:“土鼓乃是大縣,顯勝於陵,棄之實在可惜。”
田豫向劉備道:“當此之時,不必機謀計略,隻須看誰的毅力最大、意誌最強。”
簡雍道:“彆有用心爾。”
漯陰城就如驚濤駭浪中的一頁扁舟,看起來隨時都會顛覆,但最後卻始終未破。黃巾整整攻了一天,士卒毀傷甚重,高低皆疲,怨聲四起。四名上使以及其下的小帥之間各有策畫,定見相左。李獨耳對徐和對峙的先攻漯陰、再進兗州的計謀大加抱怨。徐和怒而辯駁此乃眾議,當時李獨耳亦附和,現在純屬推辭任務。司馬俱和巢集則成心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