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兒人小未開竅,很多男女之事皆還懵懂。陶氏是過來人,自要比她看得真想得全。這鐘家外甥,她昔日亦是少打仗,本日這般略一打仗,竟覺出點不對勁兒來。
薑岩點頭,揉揉她的發頂:“嫃兒去沏壺茶來。”又不放心,“路上慢著點。”薑小娥噯一聲,便去了。
她看著身邊如同花骨朵兒普通柔滑的閨女,忽地便道:“嫃兒覺著你遠表哥如何?”
帶著表哥逛了一圈兒,薑小娥方發覺這個決定也是錯的,她立在竹子圍成的籬笆邊,看著園內雜草中生出的一點點野花兒,不免就有些難堪,特長碰了碰麵龐兒,歪頭看著他道:“表哥,這裡荒廢了,我再帶你去我的花房看看,那處另有花兒開。”
薑家不比鐘家都麗堂皇,屋宇連綴。但勝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薑宅亦是曆經數百年來光陰的沉澱,早些年宅子也曾鮮敞亮麗過,隻多年來風吹雨淋的,又因後輩當中少有人去修整創新,時至本日,便顯得陳腐班駁很多。
陶氏之以是親身問他,而不是通過妹子來問,便是看中了他的為人與操行。曉得妹子風風火火慣了的,問她隻怕也是白問,說不準兒你劈麵問她,她承諾下來,回身就給忘了也不是冇能夠的事兒。
剛巧他本日主動來了,這纔想著問上一問,平常時候隻怕還冇如許好的機遇開口。
聞言,薑岩看他一眼,見他神情竭誠,並無假色,心中便有一番考慮。慢將此話撇開,再與他論些彆話。
薑小娥忍不住撅嘴嘟囔:“不過兩個銅錢的事兒,能有多大破鈔……”她說著,摸摸發上的絹花兒,“便娘不說,也無下回了,本日不過是剛巧,他又不是回回都能送我返來,娘過分量慮。”
本地有一風俗,便是閨女出世那日,便要在院中栽下一株香樟樹,待到來年出閣時,便將其砍下來製作嫁奩傢俱。此一風俗雖年代長遠,但本地人一向傳承下來,至今未改。
陶氏話一出口,亦是點醒了薑小娥,她也跟著娘一樣,眼巴巴地看著表哥,隻她娘不似她這般較著就是了。
幾人再閒說了兩句,眼看天氣不早,鐘遠便起家告彆。
她紅著麵又出來,再看一眼矮小的花房後,才把眼睛定在身形苗條的表哥身上,強行忍住笑意:“怪不著我的花房,要怪也隻能怪表哥生得過分偉岸,自個進不去……”
“弟可巧出門,不過順道罷了,表兄實在見外。”鐘遠道,“便不是順道,特地送妹子歸家也是該當,不敷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