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西域舞,舞姬明眸善睞,異域風情實足濃,大漢本土實丟臉到這類舞,倒也過眼新奇,文臣武將個個摸著一撮胡,眯縫著小眼兒,沉醉得很。
藉著三分酒意,竟果然於殿下跳起舞來。
竇沅的情意已受命“呈上”,殿下一隊奇裝舞姬已入場,為首是一名戴黃銅麵具的男人,身量頗高,氣勢不凡。他為首步入,整支步隊瞬息間整肅,每一名舞姬腳上皆戴環鈴,每走一步,銀鈴子撞擊著收回清脆聲響,倒與先前掖庭獻上的歌舞很有分歧,極出彩。
因惕惕然,略略掬著一抹淡笑,隻等這答案最後揭開的時候。
天子哈哈大笑:“難為愛卿這般獻醜,朕這生日,有愛卿掃興,隻怕是畢生難忘了!”
鶯子緩緩站起來,從座席上走過,身姿輕款,果然又是個美人。這般綽約沉著之態,即便是後宮品階高的宮妃都不必然能夠有,她竟這般輕淡、這般不懼場麵,難怪李廣利敢說,她長得似他那位傾國傾城的mm。哪怕隻是醉後胡言之話。
好個眉眼熟悉!好個長相斑斕!
“哦?”天子不知為何,現在甚覺不舒暢,那竇沅和那舞人,怎……如許奇特?像是要把他這九五之尊往某個處所領去……他若不順勢同意,隻怕拂他們的意,他便再也冇法曉得那“奇特之處”是因何了。
那李廣利乃一介武將,哪會這些個娘們兒的玩意!說是跳舞,倒不如說他這是打醉拳呢,身著朝服,這是個累墜了,本就是五大三粗的人,哪邁得開步子呢?一步一晃,肥碩癡肥的像隻鴨子。李將軍既已不顧軍前嚴肅,主動獻醜,各位臣工又見陛下興趣高,現在竟也顧不得同僚之誼,紛繁拊掌大笑起來。
隻冇人知,竇沅與那宮婦,又是甚麼乾係、何時熟諳的呢?
竇沅卻接了上來:“妾倒曉得有一人,確切通熟西域歌舞,陛下一借無妨。”
天子也獵奇,正要宣諭,卻被竇沅擋了下來:“陛下――”
“稟陛下,”竇沅略一點頭,竟不敢直視天子,“便是那鶯子,現在正坐了邊角。”
天子眉色中有一抹凝重,卻還是抬手應允:“朕應便是。人儘管借走。今兒萬壽節,朕祈責備國安樂,與各位臣工同樂!”
那人乃天子後宮品階極低的後妃,因座席居末次,故不教人重視。
原當那李廣利是個故意計的,一步一爬,將他妹子如何承幸禦前的打算皆策畫好了,卻不想,這大老粗將軍竟如此缺心眼,那傾國傾城的妹子也不過嘴上一說,滿是他酒後亂言罷了。並未有甚麼詳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