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頁/共4頁]

中牟無令，晉平公問趙武曰：中牟，三國之股肱，趙、齊、燕也。邯鄲之肩髀，寡人慾得其良令也，誰使而可？武曰：刑伯子可。公曰：非子之讎也？曰：私讎不入公門。公又問曰：中府之令，誰使而可？曰：臣子可。故曰：外舉不避讎，內舉不避子。趙武所薦四十六人，及武死，各就賓位，其忘我德若此。

孔子禦坐於魯哀公，哀公賜之桃與黍。哀公曰#6： 請用。仲尼先飯黍而後啗桃，擺佈皆揜口而笑，哀公曰：黍者，非飯之也，以雪桃也。仲尼對曰：丘知之矣。夫黍者五穀之長也，祭先王為上盛。果蓏有六，而桃為下，祭先王不得入廟。丘之聞#7也，君子以賤雪貴，不聞以貴雪賤。今以五穀之長雪果蓏之下，是從上雪下也，丘覺得妨義，故不敢以先於宗廟之盛也。

#5迂評本『王』作『皆』，據改。

韓宣子曰：吾馬菽粟多矣，甚臞，何也？寡人患之。周市對曰：使騶儘粟以食，雖無肥，不成得也。名為多與之，實在少，雖無臞，亦不成得也。主不審其情實，坐而患之，馬猶不肥也。

平公問叔向曰：羣臣孰賢？曰：趙武。公曰：子黨於師人。向，武之屬大夫。武立如不堪衣，言如不出口，然所舉士也數十人，皆令得其意，稱叔向，故對勁。而公家甚賴之，及武子之主也倒黴其家，死不托於孤，臣敢覺得賢也。

齊宣王問匡倩曰：儒者博乎？曰：不也。王曰：何也？匡倩對曰：博者貴梟，勝者必殺梟，殺梟者，是殺所貴也，儒者覺得害義，故不博也。又問曰：儒者弋乎？曰：不也弋者從下害於上者也，是從下傷君也，儒者覺得害義，故不弋。又問儒者鼓瑟乎？曰：不也。夫瑟以小弦為大聲，以大弦為小聲，是大小易序，貴賤易位，儒者覺得害義，故不鼓也。宣王曰：善。仲尼曰：與其使民諂下也，寧使民諂上。諂下則朋黨，諂上則卑敬。

南宮敬子問顏涿聚曰：季孫養孔子之徒，所朝服與坐者以十數而遇賊，何也？曰：昔周成王近優侏儒以逞其意，而與君子斷事，是能成其欲於天下。今季孫養孔子之徒，所朝服而與坐者以十數，而與優侏儒斷事，是以遇賊。故曰：不在所與居，在所與謀也。

管仲相齊，曰：臣貴矣，但是臣貧。桓公曰：使子有三歸之家。曰：臣富矣，但是臣卑。桓公使立於高、國之上。曰：臣尊矣，但是臣疏。乃立為季父。孔子聞而非之曰：泰侈偪上。一曰。管季父出，朱蓋青衣，置鼓而歸，自朝歸，設鼓吹之樂。庭有陳鼎，家有三歸，孔子曰：良大夫也，其侈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