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雷脩、雷遠兄弟縱馬而歸,身後數十騎魚貫相隨,他們在大營以內毫不減速,踏過迴旋的步道,持續繞經幾處堡壘,直接到達最火線的一道隘口。
騎隊沿著山中峽穀奔行了一個時候,陣勢俄然開闊,落日透過兩邊群山,將暗淡的光灑落在中間的連串台地,這就到了灊山大營。
“你真的不怕嗎?你再說一遍?”
如果探查所謂淮南群豪的背景,能夠發明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疇昔數十年中原戰役中的失利者,有黃巾賊的餘部、有仲氏政權的餘孽、有飛將呂布的帳下逃兵、乃至另有從徐州避禍熬來的災黎。他們因為各種失利而流亡到這裡,而形成他們失利的人,又彷彿都和挾持天子、號令天下的曹丞相有著或多或少的乾係。
“吳侯此前幾番攻打合肥不下,因而繞城構築長塹,以作悠長圍困之計。曹公部屬的揚州彆駕蔣濟帶著數千人駐紮在城外,本籌算彙合張喜所部馬隊,救濟合肥。但張喜已被擊潰,冇法達到,他又遭長塹所阻,因而他寫了封手劄,在手劄中胡亂吹噓說,曹公以張喜為前鋒,起雄師四萬將抵,請合肥守將再對峙幾天……他調派了多批信使,攜攜一樣的手劄偷越長塹,通報合肥。此中有兩人被吳兵擒住,搜出了手劄。然後……然後……”
雷遠楞了楞,向雷脩使了個眼色。
疇昔的數日裡,雷遠始終憂愁於孫權未能敏捷霸占合肥,乃至局勢很有能夠惡化。但他千萬冇有想到,率領著江東六郡數萬雄兵的吳侯,尚未真正打過一場大戰,就被戰略所誆,主動放棄合肥孤城,退兵了。
這句話還冇有說完,便有幾人同時嗬叱:“放屁!胡扯!找死!你瘋了嗎!”
既然如此……
“誰說的都不對,誰都冇有好主張,那你呢?你倒是有甚麼設法?”稍遠處,有人不耐煩地衝著陳蘭叫喚。
“甚麼?你再說一遍?”雷脩驚怒交集地吼怒起來。
又有人大聲辯駁:“冇打過,為甚麼怕成如許?灊山大營如此險固……”
一行人如暴風捲地般地直抵平日裡各路豪強集集會事的大堂,這才上馬。
它們依托地形錯落漫衍,冇法則地延展,相互用步道連通,以天然的陡坡和溪流為金城湯池。堡壘中的修建多為土木佈局,表麵粗暴樸素而安穩非常,每隔一段間隔,還分外設立了府柱、塹壕、拒馬等防備設置。
雷遠也下得馬來。他在父親部下並無實際職司,是以極少來到這裡。現在他站在雷脩的側麵,略微掉隊半個肩膀的位置,看著雷脩揮手招來一名仆人:“將軍本日可在堂中理事?彆的,各位校尉可有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