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的湛煊很快甜睡,收回綿長而均勻的呼吸。湛蓮這才放鬆下來,無聲說了一句:
湛煊嘴角爬動兩下,這可不是他的蓮花兒麼,狠起心來比誰都狠。
“是春桃,跑了,”湛蓮坐起了身,“她是全雅憐帶到孟家去的丫環,固然笨了些,但挺忠心的。”她停了一停,又加了一句,“哥哥不要殺她。”
天子陛下賞誰罰誰,都是後宮中的甲等大事。這段時平常常聞聲賞賜給德妃,今兒好輕易賜給了彆人,隻是這彆人竟然是天子陛下最為討厭的全雅憐。
過了斯須,室內溫馨無聲,湛蓮摸索地叫道:“三哥哥?”
湛蓮捧著被褥出去,一股腦堆到湛煊身上,“哥哥蓋這床,免得早晨搶我的被子。”
翌日,諦視著湛蓮一夜未眠的明德帝為好夢正酣的湛蓮掖了掖被子,起家自隧道回了乾坤宮。順安在內殿裡守了一宿,覺得主子又偷偷去了菡萏宮,不敢多問,隻讓宮婢們出去洗漱換衣。
“明兒我就捨得了。”
這脆弱的語氣那裡像是手握江山的帝王天子?湛蓮鼻酸,用力回握他的大掌,“哥哥趕蓮花兒走,蓮花兒也不走。”
昨兒夜裡就咳了兩回。湛煊在心底辯駁。
湛煊聽了這話笑了,不曉得的人還覺得是他睡覺不誠懇似的。
“三哥哥,我不玩了,你還鬨。”作mm的老是耍賴的主兒。
“不必,我等著你,徹夜吃多了些,我站著消消食。”
“哪個傻丫頭?”天子頭也不回,隻扶著湛蓮的腰輕描淡寫地問。
天子怕癢這事兒唯有湛蓮曉得,即便有寵妃恃寵時大膽戲撓與他,他也端著假裝不痛不癢。隻是寶貝mm一撓,他便繃不住了,蜷著身子歪倒在床,湛蓮還不依不饒撲了上去,湛煊輕笑兩聲,伸出長臂反擊。湛蓮原是不怕癢的,現在竟然也怕癢了,咯咯笑著轉攻為守。湛煊見狀,一個回身將她壓在身下,長指在她身上搗蛋,撓得湛蓮受不住嬌喘籲籲,連連告饒。
湛蓮道:“哥哥,我現在身子好著呢,不會著涼的。”
湛蓮立即扶著哥哥肩膀抬身一看,卻見一道肥胖身影緩慢地消逝在屏風背麵。
湛煊閉目假寐。
湛蓮自前日與湛煊相逢共寢,昨日天子夜裡再來,端的誠懇坐了一會便走了,誰知湛蓮驀地醒來,卻見他坐在床邊凝睇她入迷。那會兒天都已灰濛了,湛蓮竟不知他來了多久,又坐了多久!
湛蓮爬上床,湛煊幫她把被子蓋好,還將壓床的快意壓在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