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巫師釋比規複正色。他麵朝祭台底下,向在場羌人宣佈:“族人們!她真是元香上身。不然,她決然不會曉得元香七歲之事。”
聲聲,道儘人間悲愴。連劊子手都嚇得惶恐後退。
莫非,真是元香的幽靈返來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羌人直接揚起腳,把柳雲懿她們踢倒跪地。她們還想掙紮起家,不料明晃晃的彎刀,已架在脖子上。“哇……”她們嚇得頓時停止掙紮,乖乖跪著一動不敢動了。
她們的眼,胡亂地四下掃視著。
“娘,我死得好慘啊!”柳雲懿悲忿地哭道。忽地,她昂首淩厲地掃過在場羌人一眼,恨恨道,“娘,殺死我的人就在這兒!你要替我報仇!”
甚麼?!柳雲懿等人皆是一驚。
“哭啥哭!男人漢大丈夫,泰山崩於前而穩定色!”趙祈固然也怕,但多少另有皇族的莊嚴。
高惠連,蘇子由等人也好不到哪兒去,神采慘白慘白的,那柴司羽更是臉無赤色。這情勢生長完整超出了他的估計。壯誌未酬,他竟喪命於羌寨?!這,多麼好笑!
“跪下!”羌人怒喝。
完了,他們即將成為羌人祭奠刀下的一縷亡魂啦!
“首級,她在哄人!底子不是元香!”牟甘仍在喋喋不休,一方麵也是為了粉飾內心的不安。
元香父母更是不顧統統地衝上祭台,一把抱住柳雲懿道:“真是你嗎?我的孩子啊!”她孃親淚不由自主地留下,抱著柳雲懿不肯放。
他忘懷了這不是在大宋皇宮,哪來太醫?!他們而是在祭台上,他們是祭品!
“爹孃,我死得好慘啊!地府裡好冷,爹!娘!”
柳雲懿一雙清澈的眸子,當即染上哀痛的色采,委曲道:“釋比,你認不出我了嗎?我是元香啊!七歲那年,我中了邪術,就是你用曼陀羅花幫我驅魔的呀!你莫非忘了嗎?那一次,我昏倒了七天七夜。你說我是犯了山神的忌諱,以是遭到了獎懲!”說完,她竭誠地望著巫師釋比。
隻見祭台之下,堆積了全部羌族人,密密麻麻,男女長幼皆有。
大抵早就認定,這些漢人是殺人凶手。
“我不想死啊!”廖剛立即慫了,眼淚唰唰直流。
也在這一瞬,柳雲懿忽地靈光一現,急中生智。下一瞬,她狀若癲癇,口吐白沫,身子一抽一抽的,實在驚嚇住在場每一人。
“呸,誰是柳柳了?我是元香!”
就在這時,“轟!”夜空忽地驚現一道雷電,在場之人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