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雖說是見過,但老鴇見過隻是持有銀牌的國子監學子。她天然曉得這國子監的不凡,僅僅是前次持有銀牌的主顧,便已是一品大官的兒子。似本日來客這等金質腰牌……
柳雲懿一愣,這一茬她倒未曾想過。此時經阿嬰提點,她才發覺。可不是嗎,這出入翠紅樓的人,各個瞧著都是不差錢的主,她一眼望去,就愣是冇見著有似她們如許,穿戴一身布衣的!
因此柳雲懿與阿嬰剛至門前,便被一眾溫香軟玉撞了個滿懷,一時候香粉撲鼻,鶯聲燕語不竭,便是柳雲懿身為女子,也被那些風情萬種,端倪含春的眼眸挑動得胸臆間一顆心高低翻滾,雙頰泛紅。
柳雲懿卻不見起火,她殫精竭慮地回想著腦中那位貴公子的音容邊幅,仿照著他那冷若冰霜的神采與拒人千裡以外的模樣,清冷開口:“你說我……吃白食?”
那老鴇嫣然一笑,口中調侃道:“喲,小爺這說的是甚麼話,我這翠紅樓天然是翻開門做買賣的。可我這兒開的可不是便利門,做的也不是虧蝕的買賣,二位爺如果入我翠紅樓蕭灑歡愉一番,最後卻付不起賬……這事兒不是冇有過先例的。
柳雲懿捏著鼻子嘿嘿一笑:“歸正我現在是男人,管他那麼多呢?還不如想想,我們如何疇昔找這蘇子由為好。”
阿嬰這時還在小聲抱怨:“走這快何為……那麼些個生果蜜餞我還冇嘗上一口呢,這些零點常日裡我可吃不到……”
正說著,柳雲懿與阿嬰已在老鴇的帶路下分開了翠紅樓的大堂,在穿過一條深幽的廊道後便來到了一處露天的彆院中。彼時那院中有一身著長衫,豎起長髮,袖子卷至齊肘的少年墨客。
柳雲懿說中扔出的金牌拽著流光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老鴇一愣,下認識地便伸手接了疇昔,猜疑地瞟了柳雲懿一眼後,眼睛才放在了手中的金牌上。
好不輕易見身邊的小娘子都讓開了,柳雲懿這才得以脫身,她紅著一張臉道:“能來此地的,不是為了喝花酒,還能何為?”
她嚥了口唾沫,捧著牌子顫聲道:“你……不,您是……”
再轉頭返來一看,她也能看出這老鴇眼中那若隱若現的輕視與嗤笑,柳雲懿的眉頭皺了起來。
讓一個已中了舉人的才子去刷夜香桶?!
刷夜香桶?!
老鴇這一番話,夾槍帶棒,威脅之意昭然若揭,幾近就是明著在趕人了。
“你看清楚這是甚麼,然後再想清楚該當如何與我發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