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墨客駁道:“我聽聞的卻非如此。聽聞這呂家娘籽實乃一奇女子,呂老爺回絕那些上門的婚事,乃是因為這呂家娘子對城中那些公子哥都瞧不上眼,反而要搞這麼一個以文招親!呂老爺夙來愛女如掌上明珠,竟然也依了她,若非如此,哪有我們這些窮酸秀纔有這麼個魚躍龍門的機遇。”
柳雲懿與阿嬰兩人混於人群中,正抻著腦袋往前望,就聞聲身邊有一眾墨客學子在興趣勃勃地說著甚麼。
半路上阿嬰還想問問柳雲懿到底想乾嗎,柳雲懿也不細說,隻說想去湊湊熱烈,阿嬰拗不過她,便也隻好被拖著走了。
柳雲懿特蕭灑一擺手:“管他死虱子還是死豬,意義到了就行,歸正意義你是曉得。”
“哦?你當真想見那人?”那墨客麵露奇色:“要曉得,這人間有些事,但是見麵不如聞名的……”
呂老爺子著一身白綢大氅,以黑緞繡邊,頂戴黑紋錦織襆頭,腳踏嵌玉六合靴,雖鬚髮皆白卻精力矍鑠,麵上皺紋已深但人卻不顯老態。
另一墨客歎了口氣:“你問我,我問誰去?先莫慌,且看看再說。”正說著,墨客俄然眉頭一挑,指著台子道:“看!呂老爺子出來了!”
這墨客話音未落,卻見先前那墨客嘲笑一聲,道:“你且莫要急著歡樂,想魚躍龍門可不是那麼輕易的。聽聞那呂家娘子其他閨中娘子分歧,生性好學,自幼飽讀詩書,可謂是才高八鬥,滿腹經綸,若非她生了個女兒身,隻怕也是個狀元郎的好質料。此次招親,想做呂家的乘龍快婿,需得有過人的文采,可不是腹中有點墨水就行的!”
――想來坐於此中的,應立便是呂家招親的娘子,呂煙雨了。
人們站在台下,衝著呂家的台子交頭接耳,群情紛繁。各色喧鬨的人聲混在一起,就如同混淆的顏料,聽著便隻覺耳邊有千萬隻夏蟬與蒼蠅在嗡嗡鳴唱,令人好不心煩。
墨客感喟:“此人恃才傲物,行事儘情張狂,不拘一格,連插手科舉都敢睡過甚,不然,本年的狀元恐怕是除他以外,旁人想都莫要想了。”
那邊花枝招展,那邊環肥燕瘦,那邊……揮金如土。
未幾時,順著人潮,阿嬰與柳雲懿二人便來到了呂家大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