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乃將門閨秀,對於爭名奪利之輩非常鄙棄。我外祖父孫蘅曾是南拳大師,宗派內裡曾經為了爭奪行首之位有過武鬥,拉他去比試,他瞧不起那些人的嘴臉,穿一條睡覺的褲衩便去了,以示對平輩的鄙棄。”
姚氏曉得女君這是在垂詢於她,輕抖拂塵,點頭而道:“造作意念,毀人不淺,我慕容世家家世明淨,女弟也不但願將來小君是一城府機心之人。那姑子固然跳脫,但招式之間算得上風雅磊落。”
她把頭靠在他寬廣的胸膛上,嗅到了他身上煉丹草藥的暗香:“夫人宅心仁厚,豁達寬和,武功又那般好,我隻怕我資質笨拙,不能使得她喜好。”她說著,從他懷中仰起臉,有些忐忑地望著他。
她心念一動,大膽摟住他的脖頸:“如許算不算得上奉迎。”
……
從國師府邸返來的路上,顧柔偎在國師肩頭,跟著馬車的顛簸悄悄搖擺,隻感覺本身身在避風港裡,說不出的安閒溫馨。
“大宗師,我感覺您的家人都很好,”顧柔當真道,“我很戀慕您。”
孫氏笑道:“我這碗不好推,我大兒四歲習武,十五歲才顛覆;小兒阿情悟性稍高一些,也到了十四歲才推得翻。不過,你跟我過招近百,卻能章法穩定,已是可貴。”
顧柔內心大奇:夫人如何疇昔的?這等法度竟是未見。這時候傳來國師的心聲:【你使儘力,不必留手,我母親身有應對。】
顧柔大感佩服:“夫人武功高深,阿柔甘拜下風,勝負已經分了。”
這話說到孫夫民氣窩子裡去了,她矜持端莊的麵孔上,終究透暴露暢懷笑意,欣喜點頭:“是啊,我原覺得兩個孩兒都要奉道,如此一來斷絕了慕容家的香火,我原為此傷神不已,但是兩個孩兒各成心誌,何況這是為了北宗,為了天下的大事,我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橫加禁止。現在可算彼蒼憐憫我,肯為慕容家傳下香火。”
國師勾動手指,悄悄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天然是大殺四方,遍無敵手了。我外祖得勝後,那幾位所謂的宗師級人物便不再鬨了,拳派一時承平。”
她這番話,倒像是婆婆對準媳婦的要求叮嚀,使得顧柔的臉紅了:“是。”
“肩打、跨打、臀打,都要有一股勁,比武不是比勁道大小,得比對勁道的節製,這叫做改勁。你去打一根杆子,杆子失控了,反彈返來,會傷到人,這時候你改本身身上的勁,改好了,杆子就回到手裡穩住了,讓一根死的物件在手裡變成活物,成為你身材的一部分,這個練法就是練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