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小和尚,”姥姥嘲笑一聲,“那小和尚也隻是凡人,就算開了天眼,每天掃掃地化化緣,又未曾修行,也活不了多少年。”
“奕諾拜見姥姥,徒弟。”
紙鳶扶在姥姥腿上的手一抖,不但連名字都曉得,連這類事也都想到了,看來姥姥是故意所為,莫不是也來挫一挫她常日的自在渙散?“姥姥,我常日也有好好修行,再說了我一向在山神廟,有誰敢闖來?且我也不孤傲的,有小和尚陪著我。”
紙鳶覺得,那收徒風波不會有甚麼浪花,姥姥的態度實在明白,果斷不收弟子。連湘君的兒子都回絕了,也就冇放在心上。但冇過幾日,紙鳶就發明,她錯了。
紙鳶靠近些,那小仙童便回身看了她一樣。紙鳶感覺,那一眼包含了不屑與鄙棄,頓時捏緊了手中的葫蘆。“你是哪家的仙童,怎的跑來這裡?這裡但是仟冥山山神廟。”
看來姥姥是曉得些甚麼的,紙鳶淚眼婆娑看著她,像是受了甚麼委曲,嘴角微微一顫,“姥姥,方纔他就冇正眼瞧我,我說了話以後纔打量我,清楚冇把我放在眼裡。看他那模樣,修為也不淺,姥姥,你快讓他走吧。”
“姥姥,你為何俄然要我收弟子?”紙鳶跟著哼哼兩聲,還冇比及答覆,前麵奕諾走了出去,拍拍衣袍又跪在空中,隻是看上去比剛纔在內裡嚴厲了很多,紙鳶癟癟嘴,這小鬼,還會看人。
小仙童這才悠悠好生看她,歪著頭高低一瞥,看得紙鳶有些不耐,真是個冇教養的小童,半個字冇吐出來還打這眼神瞅她,那小仙童俄然一笑,問道,“敢問但是紙鳶姑姑?”
那小仙童卻似冇聞聲,又靠近一步,“你便是紙鳶姑姑?”
紙鳶頓時冇了氣勢,那晨露的葫蘆還扔在內裡,便轉頭看了眼姥姥,“方纔被嚇了一跳,我這就去端。”
姥姥不知從哪兒找來根拐木放在中間,紙鳶眼尖瞧見了,轉口又問,“誒?姥姥你這木棍看著挺紮眼的。”
紙鳶感覺胸口一滯,這奕諾必然是用心的,城府頗深,這麼點大的事,還要當著姥姥的麵說出來!這清楚這清楚是鄙人馬威!“瞧你說的,你徒弟我走還要給你打號召不成?”
“恰好,你整日無所事事,不思進取,有了那奕諾,也能反著來催促你修行。且今後你也有個伴兒,免得孤傲。”姥姥彷彿盤算了主張,閉著眼答覆,“再者,現在有他陪著,如有個甚麼不測,也能救你一把。”
“嘁,不敢還說出來,我看你也冇把我這徒弟放在眼裡。”瞧那小樣兒,一臉嚴厲假端莊,內心還不曉得在暗害著甚麼,也真不曉得這姥姥甚麼意義,這小仙童竟然也肯當她的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