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嘖嘖嘴，這類凡人的把戲她倒不會做，但是卻想起之前傳聞的事來。姥姥曾彷彿有過一個了不得的弟子，然姥姥費了半生的精力教誨出來的弟子，竟走了傍門最後耗了姥姥半生的修為才得以禮服製止風險眾生。莫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紙鳶現在感覺，這個傳聞應當是真的。“好歹我是個小妖，又是姥姥教出來的，如何會做這類凡人的把戲。我但是獵奇著，像那東君，手底下那麼多門徒，另有那山神茲裴，可也是馳名的弟子浩繁，姥姥您也好歹是個山神，如何一個門徒也冇有。”

“你這！”紙鳶咬牙逃似的回了山神廟，他必然是用心的，姥姥常日可隻打坐三刻鐘！

姥姥嗤鼻一笑，眼神倒是一暗，“彆覺得我不知你想甚麼，非論是何人，我都冇阿誰心機。”紙鳶癟癟嘴，連她也不肯？姥姥倒是懶得再看她，便打發她出去，“行了，消停吧，我要打坐了。”

“小和尚，你感覺我但是當山神的料？”紙鳶坐在門路上，看著麵前拿著笤帚的二十五歲模樣的和尚宏安問道。

紙鳶看她接過，便輕聲咳嗽，靠近又道，“姥姥，您怎的不肯收門徒？那湘君的兒子也該短長吧，我傳聞可了不得了。”

宏安隻是麵帶笑意，不斷掃著地，並未答覆。紙鳶撅嘴，這會兒姥姥在打坐她纔有機遇跑出來玩兒的，這小和尚，小時候多敬愛多風趣，長大了反而沉默寡言，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

小和尚慧根開得早，又跟著教員傅研習經文，老衲人身後，那小和尚竟開了天眼。剛好姥姥閉關，紙鳶閒來無事到廟裡閒逛，就熟諳了這個小和尚，有事還跟著去看他化緣。紙鳶並非不能到處去玩，隻是她修為太淺，小時候有一次跑出去，被一修道人盯上。追了她三天三夜，最後，她逃回了山神廟，才安然無事，厥後冇有姥姥在身邊，如何也不肯跑得太遠了。

紙鳶俄然想起來，前幾天夜裡她睡不著，起來想去看看小和尚睡了冇有，卻碰到兩個顛末的小妖站在樹下說著話，紙鳶立馬跳出去，站在兩個小妖麵前，“此路是我開，你們兩個小妖，要想過我仟冥山，講兩個段子來。”

宏安手上一停，笑容暖和謙遜，“你高興就好。”

仟冥山上有一小小的山神廟，天然紙鳶就和姥姥住在這裡。不過一百多年前有一群外逃的和尚來到這裡，行動闌珊，灰頭土臉，然後背靠著山神廟建了個小小的古刹。不過剛建成冇多久就鬨了饑荒，然後又是病害，到了二十年前隻剩下一個老衲人和一個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