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點鐘,馬五爺公然來了,不但來,還帶了八個部下一起赴宴,這八小我都是他的親信,號稱八大金剛,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飯莊跑堂的見這麼多巡警老爺來用飯,天然也是細心號召著,不敢涓滴怠慢。
於德順回家換了出客的長袍馬褂,當真用香肥皂洗了把臉,把身上的大糞味去的乾清乾淨,這才帶著帳房和兩個得力的兄弟,叫了洋車直奔正陽門飯莊,要了一個雅座包房,點了最貴的菜,最好的酒,又買了幾盒三炮台捲菸擺在桌子上,靜候馬五爺台端。
閆誌勇說於師父等會疇昔,讓我們先去,於德順內心明白,於占魁牌大,和五爺一個級彆的,要最後纔出場,他便帶著武館的師兄弟們和夏家父女去四周的大茶社,一人一碗爛肉麵先吃著,吃飽喝足了,糞廠那邊的精乾伴計也預備好了,一共是三十多口兒人,除了夏大女人以外,一水的棒小夥子。
“一大早的就帶人過來,這是籌算拆了紫光車廠啊?”陳子錕好整以暇的問道。
於德順悄悄叫苦,明天可要大出血了,他一狠心,乾脆放開了,本身也叫了一個女人陪著大師喝酒打牌,一桌四小我,三個巡警對一個糞王,他不輸才叫怪,打了一夜牌下來,硬生生輸了五百多塊錢,輸的白毛汗都下來了,再輸下去就恰當褲子了。
見賺的差未幾了,馬老五懶洋洋一推手中的牌道:“時候不早了,明天另有事,歇了吧。”
陳子錕更加放肆,揮動著兩把盒子炮大馬金刀的站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多謝五爺仗義脫手!”於德順端起酒杯,先乾爲敬。
於德順隻好捨命陪君子,叫了幾輛洋車送巡警老爺們去八大衚衕,打發糞廠伴計歸去睡覺,本身一小我陪著就夠了。
不過話又說返來,為了保住糞道,花再多都值得!
乾掏大糞這一行,免不了和官麵上的人物打交道,於德順和馬老五就是這麼熟諳的,談不上友情有多深,逢年過節常常走動,好煙好酒服侍著罷了,不到萬不得已,於德順還真不想求他,可現在還就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回到家裡已經十二點了,媳婦給他打了洗腳水,幫他捏著肩膀,輕聲說:“早晨閆大哥來了,武館的於師父傳聞這個事兒了,他白叟家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於字,明天會派人過來幫手。”
這位大女人,恰是用全能膠把陳子錕粘在石凳子上,又一人力敵三名地痞的那位賣藝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