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錕說的冇錯,大雪封山,大青山上的蓋龍泉杆子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境地,缺槍少彈,冇吃冇喝,連鹽巴都不能包管供應,不得已隻好冒著風險下山擄掠,不過這年初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蓋龍泉又自稱替天行道,從不對費事百姓動手,搶了幾家地主,僅僅搞到十幾條被子,幾件老棉襖,三口豬兩端牛五隻羊,幾百斤麥子罷了,對上百人的杆子來講隻是杯水車薪。
“罷了,窮寇莫追。”陳子錕道。
十月中旬,從北京傳來動靜,直魯豫巡閱使曹錕曹老帥以五千大洋一張選票的代價買了個大總統當,一時傳為笑談,北京上海各報章無不連篇累牘的調侃漫罵賄選醜聞,托人從省會捎來的報紙上就有阮銘川的淩厲非常的抨擊文章,陳子錕看了不由莞爾。
陳子錕用望遠鏡觀察著山頂的敵營,自傲滿滿道:“背靠絕壁,死路一條,這回必定能全殲蓋龍泉。”
種子撒下去十天以後,泥土裡終究鑽出了藐小的綠色幼苗,柔弱的如同油菜苗,龍徒弟讓人拉來一車車的麥秸撒在地裡,給幼苗蓋上一層保暖的被子。
此時,一個營的軍隊正在山麓展開,樹影中模糊可見閃亮的刺刀,兩門德國格魯森山炮搖高了炮筒子,對準了綠樹掩映中的“白狼”盜窟,兩挺馬克沁重機槍也進入了戰位,封閉了獨一的下山通道。
正吵嚷著,俄然一聲尖嘯傳來,大夥兒都不明白是甚麼聲音,麵麵相覷之時,爆炸聲響起,本來那尖嘯乃是炮彈來臨前的哨音,這回大夥兒都信賴了智囊的話,蓋龍泉當機立斷道:“走!”
“這藥材真金貴,不曉得能賣幾個錢。”農夫們嘖嘖道。
閻參謀長曾勸過陳子錕,說天降大雪,倒黴用兵,陳子錕卻說這雪擱在東北就是小雪,我們艱苦,匪賊更艱苦,要畢其功於一役,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蓋龍泉苦笑道:“智囊說了,姓陳的是武曲星下凡,我們凡人殺不了他,你能活著返來就算不錯了。”
一營陸軍踏上歸程,帶著陳子錕送給吳佩孚的禮品,那是一張從蓋龍泉椅子上抽下來的白皋比,彆的陳子錕又給他們多關了一個月的軍餉,親身送到城外,望著五百虎賁消逝在郊野絕頂,陳子錕不由感慨道:“啥時候我才氣練出如許的兵啊。”
占有殺虎口一帶的“白狼”匪幫氣力大減,已經冇法和官軍分庭抗禮,而交通要道殺虎口被陳子錕派兵扼守,這下蓋龍泉的財路也斷了。
陳壽帶了三十名敢死隊,裝備伯克曼手提機槍和盒子炮,謹慎翼翼的沿著羊腸小道攻上了盜窟,卻發明盜窟已經空了,四周搜尋一番,未見蓋龍泉和他部下九大金剛的蹤跡,這盜窟一麵是峭壁,一麵是下山的巷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莫非插上翅膀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