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楨扶了扶金絲眼鏡,問道:“子錕,你給誰燒紙?”
吳佩孚聯奉以後,馮玉祥在次日,也就是1926年的第一天便通電宣佈下野,百姓軍總司令由張之江代理,張之江發電報給吳佩孚稱:“願跟隨我帥以後,勉效馳騁。”百姓軍的第二第全軍司令豫嶽維峻,孫嶽也為通電錶示跟隨吳玉帥,而山東的張宗昌,乾脆稱吳佩孚為“我帥”,比對張作霖還親。
一時候除了東三省以外,全部北中國彷彿一團和藹,吳佩孚彷彿又規複了當年虎踞洛陽時一呼百應的威風,直隸山東間的交通也規複了普通,津浦線通暢無阻。
陳子錕曉得嶽父是資格極老的政客,目光毒的很,便問道:“嶽父,依您看來,局勢將向那邊演變?”
“徐庭戈”眼露憂色:“多謝段在朝。”
李耀廷道:“但是……徐樹錚不是我們殺得麼?”
徐二一腳踹在他背上,罵道:“誠懇拉你的車,不說話還能把你當啞巴賣了不成,打今兒起,老子的大號叫徐庭戈!記清楚嘍!”
……
姚啟楨道:“張雨亭自相殘殺,內鬨嚴峻,一時候緩不過勁來,馮玉祥是過街老鼠大家喊打,吳佩孚固然成了香餑餑,但至心推戴他的人,連一個都冇有,南邊的孫傳芳,資格淺,誌向也不敷弘遠,一個五省聯帥的帽子就夠他的頭戴了,要我看啊,時無豪傑,使豎子成名。”
陳子錕道:“清算清算回南邊吧,北方的戲冇啥看頭了。”
北京、天津各大報紛繁登出號外動靜“陸承武替父報仇手刃徐樹錚”旋即又登載馮玉祥打給段祺瑞的電報,宣稱徐樹錚大將乃國之重臣,不幸在途中遭到匪人劫害,其死甚慘,請當局優於撫卹。
陳子錕道:“吳玉帥不是翻雲覆雨的小人,他既能放棄對奉張的仇恨,轉而對於馮玉祥,就是因為馮玉祥擅殺徐樹錚,讓北洋老輩都感到徹骨的酷寒,如許不講究的人,大師共同得而誅之,百姓軍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
天寒地凍,各處冰雪,騾車從廊坊拉到北京,一起吃儘了苦頭,段祺瑞得知又錚屍首返來,倉猝前去看望,看著騾車上慘白的那張臉,段祺瑞痛哭失聲,旁人遭到傳染,也跟下落淚。
民國十四年的最後一天,陳子錕和李耀廷去北京郊野給嫣紅嬸上墳,李耀廷起家以後,就把母親的墳遷了,用水磨磚修的漂標緻亮,像個大戶人家的墳頭,祭奠的時候,李耀廷跪在墳頭前說了很多,末端爬起來,兩眼通紅,地陳子錕說:“我娘說,她想抱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