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龍道:“護軍使但是要招安我?”
陳子錕是甚麼人,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疆場戰將,張嘯林都按著頭打,還在乎甚麼三鑫公司不成,載著鴉片的貨船用了一條小黃魚的賄賂就順利通過了駐軍的查抄,進入了黃浦江。
陳子錕道:“有何不成麼?”
混江龍纔是曾蛟,那柳優晉必定就是冒牌的了,好一個狡猾的柳縣長啊,騙了老子好久。
這話問的很有深意,混江龍低頭深思了一會,道:“曾蛟已經死了,我是混江龍。”
“那你的寄父大人?”
“好啊,去看看你的弟兄們。”陳子錕欣然承諾,他和混江龍合作了一段時候,認定他是重義氣的豪傑子,一心想收編他呢。
他自小受的是西式教誨,羊毫字都寫不好,那裡會作詩,提著羊毫呆了半天,一滴墨汁落在紙上襯著開來,陳子錕卻靈機一動,揮筆在紙上畫了曲裡拐彎的兩條線。
前麵的水路就有些難走了,淮江入長江,經吳淞口入黃浦江,這一起都是淞滬護軍使何豐林的統領範圍,而何豐林是盧永祥的部下,和陳子錕不是一個山頭的,底子說不上話。
陳子錕道:“好辦,我承諾你了。”
李耀廷又將支票推了過來:“大哥,你不清楚上海灘的行情,彆的處所鴉片是便宜,就算是最好的印度馬蹄土也不過是七塊錢一兩,雲土是五塊,熱河土是四塊,但是上海灘的鴉片全由三鑫公司把持,彆人的貨運不出去,奇貨可居,代價天然就上去了,再加上滬上抽鴉片的人多,現在雲土的代價都炒到八塊五了。”
又在江上添了兩筆,畫上交叉的杠子:“這是一條鐵橋。”
淮江在這裡拐了一個彎,從東西走向變成南北走向,江程度緩,江北一馬平地,儘是泥土肥饒的沖積平原,遠瞭望去,江山壯美無邊,陳子錕俄然詩興大發,道:“拿紙筆來!”
“我義父老混江龍關在省會死牢,不日就要處決,如將軍能救得寄父性命,我等甘心存亡相隨。”
陳子錕道:“這是淮江。”
陳子錕道:“對,老子就要在江北建一個新上海。”
遵循商定,陳子錕儘管蒔植和運輸,貨到上海就由李耀廷賣力了,親兄弟明計帳,他盤點了貨色以後開給陳子錕一張渣打銀行的支票,數額是六萬四千元。
雙喜咋舌道:“這麼短長啊,這還是趴著就能跑這麼快,如果站起來那還得了。”
“你就是曾蛟!”陳子錕大驚,同時他也俄然明白為何本身第一眼看到混江龍的時候就感覺眼熟,本來他的邊幅和縣衙後宅雷雨夜牆壁上的鬼影麵龐酷肖,想來那位清朝補服男人就是傳說中的曾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