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煙土製成大小適中的方塊形狀,內裡裹上一層菸葉,然後以油紙包裝之,包裝上仿照雲土的設想印上林則徐的頭像,上麵有拱形飄帶,印著江北煙土的中英文標識,另有請君咀嚼、飄飄欲仙等告白語。
段海祥如有所思的點點頭,陳子錕說的很有事理,省軍從上到下都犯了輕敵的弊端。
戰後不久,段海祥派人送來一封親筆信過來,另附金條十二根,信中稱陳子錕為老弟,並說那十二門格魯森快炮是督軍大人的命根子,千萬喪失不得,請護軍使看在老哥哥麵子上,恰當照顧一下。
陳子錕淡然一笑:“不是我籌辦如何辦,是段師長您籌辦如何辦,你年紀比我大,軍銜比我高,我得聽您的號召啊,你說打我就打,您說不打我就不打。”
陳子錕拒收金條,將十二門火炮維修一新,外帶一千條成色頗新的步槍連夜送過江去。
炮聲隆隆,十二門格魯森過山炮都落到了第七旅手中,這會兒反被拿來轟擊省軍,炮彈吼怒而至,在江裡炸起高高的水柱,這是在警告射擊,意義是你有船也逃不掉。
“罷了,陳子錕還能槍斃他們不成,再不走,連我都要折出來了。”段海祥麵無神采的說。
賓主落座,精氣神就不一樣,昔日容光抖擻不成一世的段海祥此時成了敗軍之將,戎服皺巴巴的,皮靴上沾滿泥巴,鬍子拉茬眼屎糊住眼角,彆提對狼狽了,陳子錕卻戎服筆挺,馬靴鋥亮,下巴颳得很潔淨,笑吟吟的涓滴不提不鎮靜的事情,隻是號召段海祥喝汽水,吃糕點。
樹蔭下支起一個涼棚,擺著馬紮、摺疊桌子,地上鋪著涼蓆,汽水糕點涼茶煙槍一應俱全,本來這都是省軍的產業,此時卻變成陳子錕待客的東西,真是令人臉上發熱。
和解達成,兩邊握手言和,這場持續兩日的交兵就此結束,兩邊心照不宣,都不對外鼓吹戰事,省軍喪失的東西輜重就都留在了江北,陳子錕將俘虜全數斥逐。
說是單刀赴會,實在還是帶了十幾個護兵的,一行人低頭沮喪來到江北軍中,本覺得會遭到挖苦挖苦,哪曉得倒是美意的接待。
陳子錕嘻嘻一笑:“段師長是聰明人,來人啊,把那二位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