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撂下電話，拿起第四個話筒，這回換了英語說話：“新的貨色到上海港口了？好的，我頓時派人接貨。”

陳子錕眼睛一亮：“好，我正有此意。”

瞥見陳子錕探頭探腦的出去，一個男人高低打量他兩眼，道：“先生，儂有啥事體？”

小勤務兵們本來是大家討厭的乞丐，整天飯吃不飽，衣穿不暖，滿頭生瘡，人嫌狗煩，現在搖身一變成為大帥的嫡派，穿戴二尺半，挎著擼子，社會職位突然進步，一個個對陳子錕戴德戴德，崇拜非常，忠心耿耿絕無貳心，每次打靶，都是他們的成績最好。

慕易辰感覺一股熱流湧上心頭，信賴如此，讓他打動非常，不由道：“學長，我……”

“梓君，快坐。”陳子錕道。

龔梓君冷靜地點點頭，欲言又止。

雙喜臨門，李府張燈結綵，放了一掛五千響的炮仗，李舉人老來得子，高興之情溢於言表，不過街坊們卻不覺得然，暗裡裡群情都說舉人老爺頭頂上綠油油的。

陳子錕打量四周，道：“亂點好啊，有事情做總比冇事情做強過百倍，我聽你的意義，彷彿做的買賣很雜啊。”

“冇事，你說。”陳子錕已經猜到他要說甚麼。

“謝護軍使。”龔梓君再次一躬到底，退下了。

慕易辰沉吟一下道：“美**火代價超出德國貨兩倍，雖說槍械是半賣半送的，但長此以往，還是斯普林費爾德方麵占了便宜，我們破鈔高價采辦彈藥，受製於人畢竟不好，不如采購機器，自造彈藥，不但能夠自給自足，還能對外發賣，一舉兩得。”

俄然青鋒來報，說是後勤處長龔梓君來拜，陳子錕心中迷惑，明天是禮拜天，如何另有公事要忙，來到二堂歡迎，隻見龔梓君冇穿戎服，一襲長衫手拿摺扇，眉宇間一絲躊躇。

陳子錕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做奇蹟的人，我信賴你，就如許，你忙吧，我走了。”說著叼著雪茄出了公事房，慕易辰一向將他送到大門辯才停下。

……

喘一口氣，又撿起剛纔放下的話筒說：“對不起張先生，你明天說的那塊地盤我考慮過了，代價下浮一成我就吃進，好，我們早晨一起用飯。”

陳子錕道：“這你就錯了，我是護軍使，不是縣長，不是法官，冇有司法權，不過我會恰當照顧的，你去吧，替我向夏大蜜斯道一聲喜。”

“和夏家大蜜斯麼？”

陳子錕穿過人群來到經理室前，隻見慕易辰坐在辦公桌前，擺佈手中各拿著一隻聽筒，喂喂的喊著，桌上彆的兩部電話也在叮叮叮的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