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票,還得向父親告假,打扮結束,謹慎翼翼的來到正房,一家人坐在桌旁吃早餐,太太說早晨有牌局,要和張太太李太太她們打足八圈,父親一邊看報紙一邊吃著飯,隨口道:“不要返來的太晚,我早晨也有個應酬,林媽你燒飯的時候隻要做蜜斯一小我的就行了。”
“噓”林文靜見是陳子錕,眉眼間頓露憂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碎步跑過來,往車上一跳說:“快走快走。”
陳子錕把洋車放好,從側門進了六國飯店,一個華籍保鑣攔住了他:“乾甚麼的?”
小順子內心翻江倒海,大錕子這麼端莊,難不成是在內裡惹了性命官司需求找人科罪?
王月琪的家就在兩條街外,很快到了王宅,林文靜下車道:“阿叔,你能等我一會兒嗎?”
陳子錕二話不說,撒開兩條長腿拉著車嗖嗖就出了衚衕,林文靜這才捂著心口心不足悸道:“真驚險,差點被張伯看到。”
王府門前一大塊空位,停滿了汽車、馬車、洋車,牆根太陽地裡蹲著一排車伕,不消問,這些車的仆人都是來給住在這兒的大官拜年的。
陳子錕道:“票也行,我現在就要。”
又聊了一會,王月琪告彆走了,林文靜坐在桌旁,翻開項鍊上的雞心盒子,望著母親的照片喃喃道:“媽媽,我好想去看焰火哦。”
陳子錕倒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說啥呢,我就是想找你弄兩張六國飯店焰火晚會的請柬。”
……
“媽媽,是你聞聲女兒的禱告了麼。”林文靜又翻開了項鍊上雞心盒子,對著母親的相片幸運的垂淚。
“耀庭,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大年月朔的街道上車馬希少,陳子錕甩開兩條腿猛跑,一起來到郡王府,這門臉真叫氣度。三開間的大門,擺佈各有三開間掖門,構成連接九間的正門,氣勢宏偉,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更是臉孔猙獰,威風凜冽,不過最牛氣的還是站在大門兩邊的八個衛兵,一水的藍灰色戎服,皮槍彈轉帶盒子炮,腰桿挺得筆挺。
“挺好的,吃穿不愁,蜜斯你咋想起問這個了?”
惡棍的行動那裡瞞得過陳子錕的火眼金睛,他快步上前,抓住一個惡棍的胳膊向下猛拽,頓時脫臼,疼的他慘叫一聲,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朋友手足無措,哪還顧得上跟蹤美女。
“嗬嗬,不錯。”陳子錕意味深長的又誇了他一句。
把皮鞋從床底下拿出來,用粗布細心的擦拭著,又倒了一杯水,梳子蘸著水把頭髮梳理了一遍,最後拿出錢包來,盤點了一下本身的產業,每月兩角錢零花,已經積累了半年,有一塊多錢之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