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字？”

小順子撇撇嘴：“一塊錢，他能黑五毛下去。”

“杏兒爹也不是壞到骨子裡啊。”陳子錕感慨道。

“大錕子，嚐嚐這個。”小順子遞過來一支菸。

陳子錕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煙盒，號召陳三皮：“大叔，你也來一支。”

最後竟然是杏兒最風雅，端著酒杯站起來講：“多虧了大錕子，我們本年也能過一個像樣的年了，有酒有菜有餃子……”

陳三皮從速屁顛屁顛過來，雙手接過煙架在耳朵上，奉承的笑著。

大師就都吃吃的笑起來，說大錕子吃相霸氣，威風。

一家人圍坐在圓桌旁，王大媽還想躲到廚下去吃，被陳子錕勸住，硬是留在桌上，對著滿桌子的酒菜，大夥兒竟然都不曉得如何開口了。

陳子錕看的報紙未幾，更冇在六國飯店混過，說不過他，隻好埋頭吃花生，小順子嘲笑兩下，道：“六國飯店籌辦慶賀中國新年和歐戰勝利，弄一個大型的煙花晚會，到時候全北京的名流都來，我能搞到票，大錕子，你來玩吧，見地一下六國飯店的氣度。”

才起了個頭，她就有些哽咽，杏兒娘更是拿衣衿擦了擦眼睛，嫣紅低頭不說話，王大媽也黯然神傷，陳三皮更是慚愧的恨不得將頭埋在褲襠裡。

終究開吃了，小順子和果兒象兩條惡狼普通撲上去，抓了一條雞腿就猛啃，被嫣紅和杏兒娘好一頓數落，再看陳子錕，也好不到那裡去，雙手捧著豬肘子撕咬著，那副德行，和活匪賊冇差兩樣。

陳子錕打斷他問道：“交通部的姚次長？”

“徐次長是阿誰部的？”陳子錕問道，他俄然想起徐庭戈來，聽徐二說，他家不就是甚麼次長麼。

“小瞧我不是，北京大學圖書館助理員那是我朋友，報紙隨便看，內閣裡有幾個姓姚的次長我還不清楚麼。”

……

“得嘞，我這就去。”陳三皮回身出去了。

陳子錕接過來聞聞，“甚麼煙？”

陳子錕一怔：“這事兒新奇，莫非人家的男人都死絕了？”

俄然大門被敲響，王大媽從速去開門，來的竟然是杏兒一家人和小順子姐弟倆，六小我都穿戴出客的衣服，除了陳三皮以外，個個都是喜笑容開。

冇等他搭訕，陳子錕就取出一塊大洋來講：“費事大叔幫我買些鞭炮二踢腳來，趁便買點衚衕口的炒花生。”

“死絕了不至於，歸恰是不敷用了，我在六國飯店聽他們說，這回大戰英國死了一百萬，法國死了二百萬，都是正當年的壯小夥子，你想啊，那很多少孀婦，不敷用啊，必須入口咱中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