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勇說：“我爹嫌我冇有一技之長，就托交通部的朋友送進護路軍吃糧，現在前門站給張排長當勤務兵。”

黑大漢擺瞭然來者不善，趙大海卻涓滴不覺得意，和顏悅色對伴計說：“小李子，你先給這位爺鬆骨吧，我還得泡一會。”

幾分鐘後，寶劍終究被吞了下去，隻留下劍柄和一小截劍身在內裡，男人還是抬頭朝天，保持著直立的姿式，少女砰砰砰敲了一頓鼓點，拿了個銅鑼出來講：“長幼爺們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有人的捧小我場。”

“小勇是你啊。”趙大海眉開眼笑，拉住少年的手高低打量，“幾年冇見，長這麼高了。”

“歸去再練幾年，再來獻寶吧。”

說著他看到了陳子錕，眼睛一亮道：“你不就是阿誰關外老客麼，玩槍玩的特熟的阿誰。”

泡個熱水澡，渾身舒泰，小李子又幫趙大海按摩了一下肩膀胳膊後背，陳子錕看到大海身上很多刀疤，內心悄悄讚歎，冇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看來大海哥當年也是個滾刀肉級彆的。

“小子，有類彆走。”黑大漢是豪傑不吃麪前虧，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趙大海笑道：“你們熟諳啊，那太好了，跟我們一起玩吧。”

銅子兒雨點般撒出去，把銅鑼砸的咣咣響，趙大海也丟了一大枚出來，他是長混天橋的，豈能看不出內裡的把戲，但是行走江湖賣藝的都不輕易，也犯不上說破砸了人家的飯碗。

俄然前麵一聲喊：“小子，本來你們在這兒啊，爺找你們半天了！”

等了一個鐘頭黑大漢還冇來，趙大海已經打了一個盹了。

不遠處拉洋片的大聲呼喊著：“往裡瞧往裡瞧，大女人沐浴了。”小順子的眼睛斜疇昔，喉頭咕噥一聲，大夥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另一個方向鑼鼓齊鳴，有人大聲喝采，人群圍的一層層，趙大海眼睛一亮：“耍把式的，走，看看去！”

陳子錕細心看看那伴計，唇紅齒白五官漂亮，四肢頎長皮膚細嫩，端的是個美少年，不過再漂亮也是個男人啊，那黑大漢的興趣當真噁心。

“爺爺不走，吃飽喝足等著你！”趙大海朗聲道。

小順子鄙夷道：“八成是看中搓澡的小李子了，想揩油呢。”

少女並不急著去撿地上的錢，拱手伸謝，男人也漸漸將寶劍從喉嚨裡一點一點拽了出來，最後全數拔出，觀眾們再次喝采。

陳子錕笑笑：“瞎玩。”

“下三濫的工夫，還敢到天橋來？”

又問趙家勇：“你啥時候進護路軍吃糧了，在哪兒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