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說談笑笑，抽菸喝酒，累了另有甲等車廂的臥鋪能夠歇息，到了北京的時候已經是拂曉了，陳子錕說籌算去病院看看梁思成的傷勢，閻肅當即表示同意。

陳子錕在火車站門口叫了輛洋車，直接奔病院去了，東方拂曉，大街上清道夫掃著渣滓，鬼市散場的小販們三三倆倆的散去，北京還是阿誰北京，可在陳子錕眼裡倒是彆樣的景色，死過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樣，看甚麼都感覺親熱。

病院還冇上班，院子裡靜悄悄的，陳子錕沿著空蕩蕩的走廊來到病房門口，搭眼一看，床邊背對著本身坐著一個苗條的身影，床上躺著的恰是梁思成。

此次火車劫案更是雪上加霜，內閣措置不力，被人詬病不已，等灰塵落定，必定是要內閣總辭職的。

陳子錕回禮，大踏步的進了院子，瞅一眼金次長的汽車停在車棚裡，內心有了底，也不去軍法科報到了，直接來到金次長地點的跨院。

中校道：“免貴，姓閻名肅，字嘯安，軍法科一級中校科員。”

閻肅自嘲的笑笑：“我是軍法科的案牘，你天然見不到我。”

俄然陳子錕看到床邊放著一副柺杖，頓時驚奇道：“這是如何回事？”

中校道：“是啊，抽慣了日本煙，改不過來了，我從保定講武堂畢業後，留學日本，進的是陸軍士官黌舍，不過到現在才混了其中校，想想真是可歎。”

閻嘯安大笑，取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擦拭著，悠悠道：“此番回京，如果要打金次長的耳光的話，無妨抽的狠一些。”

陳子錕咬牙切齒，本來對金永炎雖有惡感，但也不到恨的境地，隻是想戲弄他一番罷了，現在得知他是此等無恥之輩，乾脆當真打他一回！

他是內心藏不住事的人，既然決定打金永炎，那就得立即脫手，多遲誤一分鐘都心急火燎的，也顧不上等梁思成醒了，告彆林徽因直接奔鐵獅子衚衕去了。

“肇事者那邊如何說？”陳子錕又問道。

“唉，你有所不知，我被劃爲徐樹錚一黨，能保住飯碗就不錯了。”閻肅點頭歎道。

既然黎元洪和張紹曾都要垮台，那金永炎的次長位子也坐不了幾天了，以是陳子錕儘能夠抽他的臉，一點也不消顧忌甚麼。

而陸軍次長金永炎，就在這個忙得要死的當口上給大總統添亂，先是撞傷了梁啟超的至公子，弄到黎元洪親身出麵報歉，然後又小題大做，公報私仇，把個響鐺鐺的大豪傑陳子錕抓回北京，這不是不利催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