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內心藏不住事的人,既然決定打金永炎,那就得立即脫手,多遲誤一分鐘都心急火燎的,也顧不上等梁思成醒了,告彆林徽因直接奔鐵獅子衚衕去了。
至於內閣總理張紹曾,此君暮年做過綏遠將軍,倒也有些政績,資格也夠,可惜不是直係的人,並且一向和廣州的孫文眉來眼去,曹錕和吳佩孚早就看他不紮眼了,仲春份的時候因為通過了以金法郎賠付庚子賠款的要求而名聲大降,一度內閣總辭職,五份份的時候內閣已經癱瘓,崩塌隻是時候題目。
陳子錕倉猝掏了一個大子兒買張報紙,頭版上鮮明是張紹曾辭職的訊息,臨城劫案的停頓隻能屈居二版了,不過內容充足勁爆,撰稿人說話極其狠惡,痛罵陸軍次長金永炎嫉賢妒能,公報私仇,建議奪職此人。
“明天直接到部裡來找我就行。”閻中校和他握手而彆,帶著憲兵們走了。
“何況,大總統就將近下台了。”閻肅抬高聲音道。
那人也不答話,上前揪住金次長的衣領,葵扇大的巴掌劈臉就打了過來。
陳子錕笑笑:“還未就教老兄貴姓?”
中校道:“是啊,抽慣了日本煙,改不過來了,我從保定講武堂畢業後,留學日本,進的是陸軍士官黌舍,不過到現在才混了其中校,想想真是可歎。”
陳子錕還是被憲兵帶走了,押上了北去的列車,那中校挺客氣,一上車就讓憲兵摘了手銬,打發部下到二等座歇著,本身陪著陳子錕進了餐車。
“既然是案牘,如何這外勤的差使,又輪到嘯安兄來呢?”陳子錕猜疑道。
路上行人垂垂多了起來,夙起的報童在街上飛奔,嘴裡大喊道:“號外號外,張內閣總辭職!”
陸軍部本來是和敬公主府,金永炎固然身為次長,卻代總長職,一小我占有一個院子,門口有副官和衛兵,保鑣森嚴。
而陸軍次長金永炎,就在這個忙得要死的當口上給大總統添亂,先是撞傷了梁啟超的至公子,弄到黎元洪親身出麵報歉,然後又小題大做,公報私仇,把個響鐺鐺的大豪傑陳子錕抓回北京,這不是不利催的麼。
很脆,很響。
此次火車劫案更是雪上加霜,內閣措置不力,被人詬病不已,等灰塵落定,必定是要內閣總辭職的。
金次長正伏案看報,昨日國會壓迫張內閣總辭職,張紹曾已經黯然離京,現在掌權的是由次長們構成的看管內閣,本身並非張係,而是黎元洪大總統的人,固然曹錕壓力很大,但大總統任期未滿,想必本身這位陸軍總長的位子起碼還能再坐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