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肘子推了推:“表情如何?”
小女人笑得分外光輝,眉眼彎彎,慎重將手中一捧散碎銀子並金葉子收了起來。
既反麵粟陽說話,也不返來將輿圖交到我手中。
……
“來歲招親之時,我定帶他返來!!”
郎也有情,妾也成心。
已到九州鴻溝,瀑布以後絕壁料峭,再無路可走。
是溫泉水?
九州一統,所耗之資巨甚。我雖心有抱怨,但身上仍然擔著青州國師一職,還需得四周馳驅,為他籌措經費。
疇前亂世當中,便有很多人,食人子,食父母……
這第三,便是一年以後,為粟陽招親。
甄繁華一張黢黑的臉,不曉得是熱的還是繡的,黑裡透紅,紅裡泛黑。
人的麵貌可變,氣味卻不會。
這半年間,大小數百場戰役,他二人抵抗內奸時的默契,身故向背,便是最好的證明。
一行十三人,陸路換水路,水路折山路,一起喬裝數遍,終究在尋了三個月,行了三個月後,無路可走。
治國理政,殺伐果斷的派頭不能少,良善仁慈愛民之心亦不成缺。疇前青海帝君病危,便由她監國,現在隻需有為而治,行涵養之策,於她不是甚麼難事。
手中馬繩一揚,疾奔兩步,行至粟陽身前止住。
粟陽承諾的乾脆,直言定替我保護一年江山。
甄繁華嚥了咽口水,也不看粟陽,將手伸進懷中,抬高聲極不自傲:“請公主,將手伸出來。”
青海交予旁人我不放心,青海貴族,不成。青華派來的人,更不成。
或者雪州也在尋覓這驚天的寶藏,纔會派夏引之出來。
我亦不鄙吝,其一推行涵攝生息之策,青海高低,非論農商,官田私田,皆免稅三年。
我的好粟陽,可不能帶著不高興替我治國理政。
“但……阿粟不歡暢。”
原是春寒時節,這處瀑布卻冒著白煙熱氣。
“未幾,二前就夠。”
粟陽的臉黑了。
……
都說大老粗大老粗,腦筋裡除了兵戈剩下的全然是泥漿。
彎下腰身,附到粟陽耳畔輕語幾句。
甄繁華的頭甩得似撥浪鼓:“卑職得庇護國師。”
她是世上獨一一人,我信賴的,全部青海也信賴的。
說罷撒丫子奔回了我身側,騎上馬,眼睛直楞楞失了神。
這線路,是疇前從山穀中窺得的,定不會出錯。
“解纜!!!”
我心下瞭然,不及他問便道:“我同粟陽講,那是你參軍十年,攢下的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