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彷彿凝固在那短短的一秒裡，被善恐懼竄改的汗青分流終究打著旋，撞上了浩大無涯的石岸，又掉頭再次注入了冇法竄改的滾滾大江當中。

翟讓涓滴不粉飾，答道：“他出城去了。”

“喂。”一道微小的亮光起，傳出呂仲明的聲音，尉遲恭被嚇了一跳，幾乎摔下去。

翟讓神采頃刻就冷了下來，沉聲道：“如何？不平我的決定？”

尉遲恭捂著呂仲明的嘴，緩緩從櫃子裡分開。

善恐懼淡淡答道：“當個苦行僧，不走路，如何刻苦？”

呂仲明在衣櫃裡，總忍不住想打噴嚏，尉遲恭赤著胳膊，暖和而可靠。兩人貼在一起，牆上有一道縫，呂仲明獵奇地湊疇昔，見隔壁是個書房，頓時明白了。

李密拿著杯的手不住顫栗，翟讓道：“二弟還須在洛口倉呆上一段時候。”

尉遲恭深吸一口氣，而後道：“瓦崗之爭勢在必行，知節，但聽我一言……”

“不必奉告翟讓。”尉遲恭道：“酒宴過後，取道腰牌，便一起出城。”

尉遲恭點頭不語，俄然想起一事，又問：“雄師都快到城下了，如何另有閒情喝酒？”

“一點小伎倆……”呂仲明道：“三進三不進，你在這兒乾嗎？偷聽？”

呂仲明張著嘴，驚奇非常，祖君彥最後點頭，出了書房。

徐世績前去籌辦，尉遲恭沉吟半晌，跟著二人拜彆。

翟讓又以酒杯讓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左手側的李密身上，李密神采不太都雅，畢竟還是喝了。

善恐懼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雲層上鮮明變幻，成為一片廣袤無垠的蓮花之海！

“好點了？”尉遲恭問。

李密抽出刀，沉聲道：“祖君彥，明天不殺翟讓，你就殺了我，我見不得大夥兒辛辛苦苦，走到此處，一夕投誠，又成了朝廷嘍囉。”

不遠處，尉遲恭揣在懷中的龍鱗收回金光。

尉遲恭曉得徹夜必定有人要發難，卻冇想到會是王伯當。

“翟讓必須早日撤除。”李密道：“祖君彥，不能再等了。”

程知節冷哼一聲要走，卻被尉遲恭在肩上一按。

“我不平！”李密吼怒道。

正在這時，碰的一聲，王伯當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雲端一望無邊，善恐懼落下，站在雲層上，緩緩踱步，腳下所過之處，現出一行白蓮，呂仲明也變幻為人身，朝著善恐懼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