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個僻靜處，白芷從懷中取出火摺子來，將那手帕撲滅了，夜色中火光乍起，便聞聲品玉的聲音：“誰在那裡？”

想到這裡，白芷忽又說：“姐姐，我問你一事。這鄞縣當中，但是有一戶人家姓蕭？”

“我不過前次聞聲人說，這才隨口一問，怎成了你打趣我的話了？”白芷天然有策畫，麵上還是微淺笑著。剛到正屋，就聞聲內裡跟被攪動起來一樣，另有倪氏一疊聲的叫喊，兩人從速出來，又被倪氏啐了一口：“你二人都是死了不成？叫了那樣多次也未曾來！”兩女低頭認錯，又是一番端湯送藥。

冇想到倪氏竟然暴露了一個笑容來，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複春湯？我冇吃過，天然不知甚麼叫做複春湯，那裡有你明白它的服從？”又敏捷拉下臉來，“看交昔日我是太縱著你了，昨日佩兒敢來害我女兒，你敢說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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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杏嘲笑道：“我幾時欺到夫人頭上了？如果夫人有氣要撒，大有一府小幺兒小丫環給夫人撒氣，何必找我？”又低聲道，“莫不是夫人年事大了，該吃些複春湯了！”

倪氏隻是深深的睨了兩人一眼：“成了我養你二人吃白飯的了。”又大步下了台階，發中金飾和雙手戴著的金釧都因為她腳步短促而發作聲響來，“媽，你帶人去查查，佩兒到底是哪家的，竟然敢害到我頭上來，既然如此，乾脆都彆活了，一家子一道去吧！”又嘲笑著看向白芷，“好啊，這就是你教我恩威並重的體例，恩倒是恩了，旁人不領，又該如何？”

所謂複春湯，便是醫治所謂更年期的脾氣暴躁易怒的。這話一出來，白芷和品玉麵麵相覷，同時暴露了一個無法至極的神情――明知倪氏已經是暴怒了，紅杏竟然還說這話，明擺著是不想活了！

蔡嬤嬤忙笑道：“夫人這話但是了，白芷教的體例一定不好，隻是那賤蹄子不費心是不是？為了佩兒一個害群之馬，倒也不能說全部馬群都是壞的了。”又看了一眼白芷，笑得愈發的奪目奸商了，“不過依我看，佩兒那死丫頭在府上待得好好的，連家也冇回過，她老子娘多數不曉得這事。何況她如許待著，我們家又冇有誰發了痘，她從那裡弄來瞭如許的膿水？隻怕是有人在前麵呢。”又朝著紅杏院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夫人！好端端的，為何如許對我！”紅杏此時還梗著脖子看倪氏，後者嘲笑道：“好個不要臉的娼婦，我忍了你多時，本日你竟然還敢欺負到我頭上來！若不叫你長長記性，今後隻怕來日，你就感覺這府被騙家的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