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帶著白芷和桃花,在當日就搬出了博陵侯府,住到了天子賜下的宅子中去。這宅子雖不比侯府,但也足足有三進三出,隻要三人而言還是挺大了。此處玉階彤庭,倒也是非常的舒暢。
柴彥平笑道:“我為甚麼要幫你?莫忘了,各為其主,博陵侯和上官大人但是政敵,我又為何要幫政敵的親信?”
“你又何必說這話來臊我?”蕭逸發笑,“阿芷和桃花便先住在這裡,我在前院去睡就是了。”他說著,悄悄理了理白芷的鬢髮,“等機會到了,我便去處你哥哥提親。”
隻是沈沁荷一麵走,一麵想到柴彥平方纔的話,白芷的確冇有指責蕭逸一句,除了非常信賴他以外,另有甚麼在此中是本身未曾明白的?
桃花本來在床上翻滾,見爹又去啃娘了,很守承諾的實施了前次的話,底子不去管。白芷本來就羞紅了臉,拍開了蕭逸:“你還鬨!上回就被孩子給臊了,合著你不要臉,我也不要了?”
到了夜間,月明星稀,放才梆子便響過了,桃花趴在羅漢床上玩著七巧板,但還是止不住的發睏。白芷抱了她上床:“好了,剋日也深了,睡覺了。”
沈沁荷聞言,柳眉也立了起來:“你說甚麼?”
白芷環顧了一圈屋中,牽著的桃花已然撲到了床上去打滾,白芷看了一會子,這才笑起來,很有些調侃之意:“我爹雖說昔日未曾擔當國公的爵位,但我娘也是二品誥命夫人。此處的奢糜,我娘當年房中都未曾有如許的風景。”她說到這裡,悄悄一哂,“看來蕭大人委實得天子陛下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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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彥平閉上眼,半晌未曾說話,等睜眼時,眼底淨是打趣之意:“你可彆讓我去殺人啊,我是不會乾的。”
“我冇有操縱過沈女人,陳述真相也能算是操縱麼?”蕭逸回身看了白芷一眼,見她神采未變,也是鬆下一口氣來,“何況,柴大人那點心機,蕭某如果看不出來,倒是眼瞎了。”他說到這裡,微微一笑,“還請柴大人幫我,蕭某感激不儘。”
屋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甫一進門,就能聞見一股子暗香,細細看去,倒是和蕭逸在鄞縣的住處有些類似。進門就見一張黃花梨羅漢床,上麵擺著一方小幾,上麵放著一隻鎏金香爐,正升騰起一股股青煙來,看來是待客之所。一道珍珠製成的簾子將外間和閣房分開,那些珍珠顆顆渾圓,看得出定是珍品。打起簾子出來,又是紅木製的多寶閣,上麵擺著菜玉嵌寶荷葉盤兩麵,一樽玉佛,諸如古銅小水火爐、金嵌珊瑚寶石石榴杯等物件零瑣細碎幾近擺滿了全部多寶閣,毫無疑問都是禦賜之物。多寶中間又是一籌措漢床,上麵擺著黃花梨有束腰小炕桌。與之相對的則是一麵牙廂犀角屏風,屏風後又是一張紫檀月洞式門罩架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