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了餐具,白芷回到屋中,見蕭逸半倚在羅漢床上,有些惺忪的模樣,勸道:“公子如果累了,不如睡一會兒吧。”
白芷笑道:“我隻和她說,這花我喜好得很,這才送給她的,叫她好好收著就是了。”
蕭逸笑道:“果然要謝我?”又坐直了身子,看著白芷柔聲道:“你本日有些心神不寧,但是出了甚麼岔子?”
“若連我都不護著你,另有誰會護著?”他說罷,又像是喃喃自語,“二嬸昔日倒不會如許,看來本日是動了真火。”又說,“你與品玉寫了甚麼?”
白芷心中自有計算,方纔宋氏如許起火,無疑是說瞭然這花的確有題目。如許想著,白芷便將寫好的信和花包在一起,剛做完這些,就見蕭逸含笑看著本身,一時難堪:“多謝公子肯救我。”
蕭逸此人的性子,白芷也算是摸到了幾分,此人看起來雖是個溫潤如玉的,但為人最是促狹,老是開些孟浪的打趣。故此,對於蕭逸的話,白芷雖有些寬裕,但也一副習覺得常的模樣。
這話一出,彆說宋氏,連白芷都直了眼。宋氏瞪了白芷一眼,也冇有說話。蕭逸則是渾然的睜眼說瞎話,臉上神采變也冇變:“二嬸多慮了,侄兒雖是疼阿芷,卻也不會是非不分。二嬸是嬸母,長輩送來的東西,本來是情深義重,如果叫阿芷打碎了,如何也是要懲辦她一番的。但是這花是被我打碎,男人立於六合,又怎能叫一個女子為我承擔了罪名去?”他愈說愈順暢,對宋氏道,“如果嬸孃委實難消氣,還請罰侄兒就是了。”
何況,最要緊的一點,除了品玉,白芷能信賴誰呢?蕭逸麼?所謂疏不間親,她冒然開口,說是蕭二叔和宋氏想害他,他會信賴本身麼?起碼目前為止,蕭逸對宋氏的恭敬不像是假的,如果他不信本身,到時候兩麵夾攻,那但是得不償失了。
宋氏神采訕訕,閉了閉眼,還是揚起笑容來:“我並非執意罰她,隻是本日如許混鬨一場,難保來日不會再來一次。逸兒你疼她二嬸曉得,隻是這如果寵過了,隻怕來日給本身招來禍害啊。況女人皮相好,如果如許嬌縱著,來日你嫡妻進門,不免衝撞,你又要如何?如果得了個寵妾滅妻的名頭,你不為二叔二嬸想想,也該為了蕭家。我們蕭家一輩子雋譽了,如果得瞭如許的名聲,又如何使得?”
那團扇上畫工很好,畫的是貂蟬拜月的圖象。栩栩如生,彷彿要從畫上走下來一樣。白芷略一沉吟,還是伸手接過了:“多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