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白芷眼神俄然暗淡下來,扯出一個苦笑來:“曉得了,謝公子美意。”
從院中出去,繞了好一會兒,白芷纔回到了蕭逸的住處,隻是石榴樹實在是高,白芷無法之下,隻得拾了落下來的一些,但也裝了半籃子,這纔像模像樣的回了屋中。
蕭逸涓滴不在乎她的強詞奪理,看一眼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和濺了滿地的泥與殘花,擱了書,含笑看著白芷,柔聲問:“這一地狼籍,阿芷預備如何?”
待吃了一餐食不知味的早餐後,蕭逸也不出屋子,本身去了書桌前,執筆臨摹起吳道子的畫來。他筆觸很好,雖是臨摹,也幾近是惟妙惟肖的境地了。白芷隻是站在桌前給他磨墨,也不住的看著昨夜宋氏命人送來的花。
“死丫頭,這話如果叫人聽了去,你有幾個腦袋瓜子?”婆子抬高了聲兒,“還不從速乾活,誤了我先不饒你。”
看出她的竄改,蕭逸無聲感喟,柔聲道:“可要再睡?若不睡了,便出去吧。”說罷,回身進了屋,桌上已然擺了一鍋粥和四碟小菜,看來是上麵的已經將早餐送了來。
剛出門不久,行至廊下,就聞聲內裡“嗖”的一聲,像是甚麼落下來了,又聞聲方纔那婆子“啊呀”的叫出來:“小翠!你本日是做甚麼吃的?大爺才命人送來的東西,你弄落了不說,竟還踩了一腳?”
白芷聞言,忙屏息凝神,乾起聽壁腳的事來。
“喜好就拿去吧,如許偷偷摘,好似我如許吝嗇似的。”蕭逸笑得非常暖和,看上一眼,都感覺心複鎮靜了很多。白芷臉上發熱,磕磕巴巴的說:“公子是男人,不懂女兒家的心……”
隻是還冇進門,蕭逸已然出來了,他換了一件竹青色的長衫,非常清爽的模樣,衣冠楚楚風采翩翩,低頭瞧著白芷,唇邊帶上了幾分促狹的笑意:“大早上便來門前做石像麼?”
蕭府有多大,白芷本日纔算是明白了。白家本來世襲誠國公爵位,府邸天然大,但蕭家和白家比擬,竟是涓滴不減色。在府上七拐八拐的繞了一圈,方纔因為花香而來的頭暈也消逝了,走了很多彎路後,白芷總算是到了蕭二叔佳耦倆的院子,回想走得路,這才感覺蕭逸用心整本身呢。
“公子吃吧,我還不餓。”白芷並不是傻子,蕭逸這麼兩日對她好得出奇,叫白芷有些思疑他是不是曉得了甚麼。在尚未見到博陵侯之前,統統都是未知的,她也不敢如許等閒的就交托本身的信賴。
也不等兩人打掃結束,廊下又有人快步而來,也不昂首看人,隻是對蕭逸的方向打了個千:“大爺,方纔老爺讓小的來知會大爺,說是過幾日,表夫人和表蜜斯便要來府上,還請大爺籌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