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玉低呼道：“公然有毒！”

“等他返來了，這糖衣炮彈，要不要都得收了。”倪氏笑起來，又轉頭看著品玉，“我們現在這大熙，早不是昔日的風景了。老爺這縣官，說著是奉天子之令治轄，實則不就是這鄞縣的土天子？但是冇錢，要甚麼天子也不成，百姓雖能榨出油水來，但如何也比不上蕭家。”她一邊說一邊起家，“蕭家那叫蕭逸的大哥兒，那纔是正端莊經的蕭家家主呢，現在那位二老爺，我就看不上。”又對品玉努努嘴，“到時候，好吃好喝的請著，玩的也供著，我瞧他知不曉得輕重，朝我們這裡挨近。”

白芷看了品玉一眼，後者點頭，端了燕窩便淋在了地板上。那燕窩本來是滋補的好東西，隻是跟著湯水落下，澆在地板上，除了本身帶著的熱氣升騰，便是地板上起了一層泡沫，零瑣細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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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氏聞言色變，還是嘲笑道：“如何？為了不叫我治你衝撞之罪，就編出如許的大話來？白芷啊白芷，你未免蠢了太多。”

那小的被白芷嚇了一跳，忙點頭：“是，是老爺送來的。前幾日蜜斯兒病癒，夫人因為連夜冇有睡好有些上火，便說要日日吃燕窩粥滋陰潤燥。老爺當場就讓人送了冰糖來呢，隻是當時候繁忙，也忘了這事。”

“這個天然，這個天然。”為首的廚娘笑得眉不見眼的，她可曉得，比起品玉，白芷是個頂頂不好相與的。上回白芷前腳從這裡出去，後腳便有老爺來了。當時候，她可看得清清楚楚！白芷這丫頭在老爺跟前都敢出狠話，一看就是個冷心冷肺的，若本日犯在她手上，隻怕冇如許好擺脫。

倪氏晝寢方起，又逢初夏酷熱，隻想吃些潤的，又叮嚀了人去燉了燕窩粥，這才懶洋洋的看著窗外。屋外枝頭歇著幾隻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

兩人倒是提心吊膽的，恐怕被倪氏曉得了一點風聲，又怕肥豬老爺生出甚麼怨懟之心，到時候這兩口兒鬨起來……所謂神仙打鬥小鬼遭殃，品玉和白芷二人不得被遷怒，那纔是有鬼。但現在蜜斯兒出花，倪氏也得空顧及她二人，足足折騰了旬日，蜜斯兒總算是好了，又一副玉雪敬愛的模樣，旁人逗一逗，笑得和朵花似的，一看就讓人非常心疼。

見她承諾，白芷也對勁了，端了煮茶要用的東西就要走。卻聽另一個廚娘嘀嘀咕咕的說：“這可怨不得我們啊，老爺命人送來的……”

隻因燕窩粥另有些燙，倪氏攪了一會子，又端起來，緩緩吹涼了，這才往嘴中送去。隻是還冇送出來，門便被撞開了，主仆倆目瞪口呆的看著白芷出去，一時冇了主張。